男人走近,挑起了他的下巴,专注地沉溺他的每一个痛苦的表情里:“每一次见到你,都能看到你那既倔强又可怜的眼神,实在是令人快意至极。”
赵栩感觉到这句身体开始暴怒,晃动锁链挣扎。
男人双手扣住他的头,微笑地看着他:“Flex……我要永远留着你。”
但男人低估了赵栩的强悍。赵栩趁他不备,猛地甩开桎梏死命往他的头上一撞。
男人被撞得后退一大步,连赵栩自己也被撞得发懵。
但是男人很快就调整了过来,眼中的兴奋反而更盛了。
“你是我见过精力最旺盛的一个,从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这种状态下还能伤到我。看看你这倔强不屈有愤懑的眼神,哦,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说罢,男人一把扯过赵栩的头发,硬生生地往墙上撞。
“一下,两下,三下!”男人动作极其粗暴,边撞边数,赵栩被撞得发懵,呼吸也不受控制,呕出一大口血来,“还你的,痛不痛啊?嗯?”
下一秒,男人把他紧紧压在墙上,去舔舐他额头上的冷汗。
赵栩立刻感到一阵皮包骨的恶心,浑身战栗起来。
所有的挣扎化作男人的愉悦,赵栩竭力调整呼吸,费劲所有力气终于发出了声音,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疯…子…”
这句话就像一个开关一样,刚说出口,男人立即停止了动作,僵硬地抬头。
面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
他强行压制住脸上的情绪,语调陡然诡异:
“你这样我就不开心了哦。”
他恶狠狠掐住赵栩的脖子,“你在鄙视我?你看不起我?你觉得我是变态?!Flex,我警告你,我讨厌你这种眼神!你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赵栩依旧看不清男人的脸,只是随着这句身体的本能冷冷看着男人,眼底的鄙夷和恶心越来越深。
本来,他就讨厌他人的肢体接触。
空气骤然安静。
“没关系,你只是没有被磨平棱角而已。”男人慢悠悠地道,语调玩味地高低起伏着,“你才在这里呆了四天,我有机会慢慢改变你。”
赵栩从没有见过这么恶心怪异的人。
季肖白把自己抓来后为什么要交给这样一个变态?
他调整了呼吸,但说出的话却在剧烈颤抖,似乎身体中的一切都不受控制:“季肖白呢?”
男人语气不悦,把食指放在他的嘴上,“不不不,不要和我提别人的名字,我会不开心的。”
赵栩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身体却重复问道:“季肖白呢?”
但是话刚一说出口,他就惊讶地留意到自己的语气里除了些微的恐惧之外,居然更多的是担忧。
男人没有理他。
在房间里沉吟着踱步,像是在思索难题。
“啊,对了!我亲爱的Flex,你不是gay对么?”男人的语气再度变得兴奋,他重新凑上前来。
他在他耳边轻声喃喃:“来,既然你讨厌gay,那我就让你变成gay好了。”
男人看着他,疯狂地拍起了手!
“对,就是这样的眼神!我在思考什么会让你害怕呢?堕落啊!当你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的话,你还有什么理由重回光明?你还有什么理由嫌弃我呢?哦!我的Flex,你做好准备了吗?接下来,你会一点点地失去尊严,你将会无法逃离,此后你会日复一日地在忍耐、欲望和绝望中挣扎,直到你彻底地臣服!”
恐惧如潮水一般猛然涌上心头,他听见自己的喉间微弱地、微微绝望地发出了一个“不”字。
说罢,男人哼笑一声,把手缓缓移向了他的腰际,紧紧贴着他满身是伤的躯体。然后他从自己的身后摸出一把小刀来,一点一点割开了他跟随双腿颤抖的、本就已经残破不堪的裤子。
作者有话要说: 阿栩太惨了!明天去吃干锅安慰一下自己!
第12章 谎言
时间失去了正常的维度,每一秒都漫长无比。
现在已经过了多久了?一天?三天?五天?
为什么他还没有死掉?
男人简直是他的地狱。
伴随着他的操控,从未想象过的耻.辱在心底疯狂滋长,尊严连同着被撕裂的裤子一同粉碎。
异样的痛感自深处挑衅着神经,赵栩感觉身体几乎被撕裂,神志在无休止的折磨中逃离至崩溃的边缘。
他只有一种感受:为什么不能死?
浑浑噩噩中,他一闪即逝地听见了一个不属于这里的声音。
话语中的具体内容被他瞬间遗忘,然而奇迹般地,他就像是从这句话里获得了某种力量一样,猛然翻过身,对着男人就是一记重拳。
“呃——!!!”
温暖明媚的房间里,赵栩发出一声骇然的嘶吼,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里……是哪里?
眼前不再是阴沉模糊的景象,视线终于变得清晰明朗。
房间里透着初秋午后的金色阳光,静静地洒在白墙上,连同在旁边那一幅名画上留下半明半昧的阴影。
赵栩大学有修过油画的公选课,一眼便认出那是Peter Paul Rubens的《被缚的普罗米修斯》。
窗外有鸟鸣声声,把视线投向窗外时心情顿时莫名舒畅,一眼就能看见原处苍茫的群山与缭绕的湖湾,从大自然的天然慰藉中得到身心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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