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所在的位置很高,没有任何垫脚物,江白怕是不能光靠自身的弹跳力够上窗户,最令人难过的是,就算江白够上了窗户,怕是也无法轻易打开那俨然一体的玻璃窗。
时间不知不觉就已经来到了深夜,万籁俱寂,江白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响动,眉头紧皱。
……因为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下午的时候,还依稀能听到守门的那几个人偶尔交谈的声音,晚上开门给他送过一次饭后,外面就没声音了,哪怕是呼吸声、脚步声都没有。
这反而让江白困惑迟疑。
江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这身衣服并不是他今天刚出门时穿的那身衣服,早在他刚被关进这间废弃仓库的时候,维切斯就给他扔了一套衣服让他穿上,明显是和维切斯那一帮人有些相似风格的衣服,江白并不想穿。
可是,维切斯像是看出江白的心思,语带调戏地告诉他:“你要是不肯自愿换上,我不介意亲自帮你换上。”
江白明白维切斯真的做的出来,只能遵从维切斯的吩咐,换上了这一身。
原先穿的那一套衣服被维切斯拿走了,也不知道他是要干什么,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江白正思考着维切斯拿走自己的衣服是要做什么,外面突然发出一声剧烈的响动,像是什么重物砸在铁皮上,非常明显的“咚”的一声,瞬间把江白的心神吓了回来。
随着这一声巨响后,外面好像热闹起来了,江白一个人待在仓库里,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能靠听声音猜测外面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朝他这边走来,江白连忙退后,缩到角落装睡。
仓库的门被打开,这里的电灯早就坏了,就算没坏,也没有电供它们发光,所以屋外那些人手里都拿着手电筒。
光线照到江白身上,刺眼的白光迫使江白无法睁开眼睛,只能抬手挡着射来的光。
一个人影缓缓走到江白面前,勉强算是帮江白挡住了大部分的光,江白这才能睁开眼睛看了一下面前的情况。
这一看,吓得江白睁大了眼睛。
站在他面前的维切斯,身上沾着不少黑红的血迹,血迹明显还很新鲜,没有完全干涸。
维切斯手上不知拿着什么,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江白:“他快来了。我们做一下准备吧。”
说着,维切斯突然蹲了下来,给江白的头上套了一个什么东西,江白来不及挣扎,就听到脑后传来了清脆的“咔哒”声,那是开关合上的声音。
江白下意识想要摘掉这东西,却是怎么也掰不动。
蓦然,江白想起了当年维切斯放在他手上的腕带,就是那个怎么也解不开的腕带,害他无法离开那个房间,只能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今天……又要重来一次了吗?
头上这个东西遮住了江白半张脸,眼睛部分虽然被遮住了,但并不是不能看到眼前的景象。
维切斯微微一笑,抬头抚摸江白的脑袋,被江白毫不留情地一把甩开。
像是感觉到江白内心的不安,维切斯特别“善解人意”地告诉江白:“放心,这次这个东西,没有其他装置,只是一个单纯的面具而已。你这么可爱,可不能让别人多看了去。”
江白恶心地偏过脸,被维切斯说可爱什么的,真的是让人激起一身恶寒。
“还有这个……”维切斯趁着江白别过脸,又把一个项圈挂到江白脖子上。
那是一个极具装饰性的绒布包铁的项圈,还挂着一只铃铛,只不过这个铃铛并不能发出声音,是一只没有心的铃铛。
随着这个项圈挂到脖子上,江白明显感觉到自己喉咙一紧,这个项圈里有什么东西,正紧紧抵着自己的喉结。
江白想要问维切斯这是要做什么,却诧异的发现,他现在根本不敢张开嘴,一旦张开,喉咙那里就牵扯得非常疼。
这次维切斯没有给江白解释,只是笑着看着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维切斯并没有在这里待多久,他留下一部分人在这里陪着江白,自己则是带着一身的血腥味离开了。
在仓库恢复黑暗之前,江白注意到一件事,留在这里的人和他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衣服,而且他们头上也戴着遮住半脸的面具。
不知道是不是江白的错觉,他觉得这些人的身形跟自己很相似……
一瞬间,隐隐猜到了维切斯的用意,江白开始奋力去摘自己头上的面具,不知道这面具是什么原理,牢牢卡在头上,即使江白为了摘它把脸搞的一片涨红,也没能将它脱动分毫。
——可恶!
江白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夜越来越浓,原本应该是最安静的深夜,实际上却是越来越热闹。
维切斯身后,有忠心的手下忍不住上来劝维切斯:“老大,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坐在安全的地方看监控也是一样的。”
维切斯摇摇头,风轻云淡地表示:“不,不一样。上次我玩的很开心,但总觉得缺少了什么,这一次我可不能再有这种遗憾。我大费周章给他准备这么一出好戏,如果不能临场近距离观看,那还有什么意思。”
维切斯侧过脸,看向自己的手下:“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那副画面了。他现在到哪了?”
手下低头看了一下手上的平板,屏幕上分布着十六个分框,涵盖了整个区域的各个方向,绝对没有死角:“暂时没看到……啊,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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