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盯着你你更写不出来。”曹礼丰拍拍桌子,看着林酌空了大片江山的诗词默写卷子,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你是要打算给我现场作诗吗?一张诗词填空你要写到天黑是不是??”
林酌放下笔,尤其真诚道:“老曹同志,我两分钟前才拿到这张试卷。”
他自己平常上课都很困,更别提是放学后还要给他补课,他能来真的就已经是尽了最大努力了。林酌叹一口气,抬眼说:“我都跟您说了这一部分诗我还没背,您倒是给点儿时间我看看书才能写出来啊。”
坐在椅子上的曹礼丰转身,朝背后坐的数学老师说:“你三角尺借我用一下。”
正在给周测卷子排版的数学老师抬起头,拿起手边的三角尺递过来。
那三角尺抡起来时还扬起了一层残留的粉笔灰,林酌觉得这一尺子下去估计杀伤力有点惊人。
曹礼丰拿着尺子林酌面前的桌面上拍了拍:“我前两天是不是说让你先背好今天要检查的,啊?每天在学校都在学些什么?你但凡把你的那数学物理化学作业什么的放一放,分一点儿到语文上来也不至于今天一个字儿都写不出来。”
旁边的数学老师小心翼翼地插嘴:“咳咳,数学还是别放,物理化学什么的放一放就成。”
林酌:“……”
“你现在不背,还留着高考以后在工地上搬砖的时候背吗?”曹礼丰眉头紧锁,声音雄厚:“你看这最基本的东西,别人都已经滚瓜烂熟你却还没开始,那多出来用来背书的时间不觉得浪费吗?”
“不至于那么严重吧,现在背也来得及啊。”林酌抓了抓头发,伸手:“您把书借我看看,现场背浪费不了太久的,来喝口茶消消气,气得皱纹出来就不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叶闲同桌的时间太久了,曹礼丰偶尔的时候,突然会觉得林酌这孩子比以前看起来顺眼了一些。虽然还是吊儿郎当懒懒散散的,但起码第一不顶撞他了,第二他吩咐下去的这小孩能慢慢把这都当回事儿了。
林酌其实挺讨厌背书的,但上心起来效率还是很可观的。
他撑着脑袋背了一会儿,曹礼丰可能觉得林酌大概只看了十分钟,就开始合上书默写了。
曹礼丰喝了一口茶,紧蹙的眉头终于松了一些,转身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
“这什么啊?”旁边的林酌忽然盯着电脑屏幕问。
曹礼丰横他一言:“班级座位表。”
“是吗?”林酌忽然警惕起来,身体往前凑了凑:“我看看。”
曹礼丰:“你写你的,换位置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林酌目光匆匆一扫,发现这次班里的位置调动还挺大的。
更让他在意的是,他和叶闲好像被分开了。
叶闲还坐在老位置,他自己却被调到了第一排。
林酌顿时都没心情写卷子了,他都已经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班主任试图把他安排在第一排了:“老曹,你真的就这么想让我坐第一排啊。”
“别挣扎了,这次必须给我坐。”曹礼丰已经开始下了死命令。
林酌这孩子自制力不够,心思容易飘,坐后面实在不太好管。
坐前面的话,只要看到他打瞌睡,直接一本书就能撩过去,方便快捷,实属乐哉。
林酌在最后一排坐习惯了,而且也习惯了身边的叶闲。
他啧了一声,眼神转了转,打量着曹礼丰:“老曹,再商量商量。”
本以为曹礼丰会再次拒绝,谁知道这次曹礼丰只是瞥了他一眼,抿了一口茶水,意味不明地咳了一声。
林酌在察言观色方面还是很敏锐的,他忽然觉得曹礼丰这次有可能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吧,怎么才能不换我的位置?”林酌问。
“其实也很简单。”曹礼丰笑了笑,像个战争时期老奸巨猾的谈判官:“不过要看你想在现在的位置坐多久了。”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林酌很果断地答复:“我办个年卡行不行?”
“行啊,但年卡可能要麻烦一些。”曹礼丰慢慢道:“需要的条件比较多。”
林酌:“比如?”
曹礼丰:“第一,下次考试里,语文必须得给我考出个人考的分数来。”
“???”正在写字的林酌笔尖一飘,抬头:“老曹同志,我以前考的分数怎么就不像个人考的分了。”
曹礼丰:“好,远的不说我就说近的。上周周测,你那三十八分是不是人考的分?啊?满分一百五你觉得像不像个人考的?”
最近考试太多,林酌自己都快忘了自己上个星期这个光荣的分数了。
他靠在凳子上,心平气和地安慰曹礼丰:“我那不是……写作文的时候睡着了吗,补觉。”
“呵,睡着了。”曹礼丰瞪他一眼,周遭的空气都弥漫着怒气:“你高考也补觉?啊?下次考试必须给我考个像样的分数来!”
看到曹礼丰又开始阴沉着脸,林酌开始把话题绕回去。
“好,这一条我答应了,还有什么要求您一次说完?”
“还有——”曹礼丰摸了摸下巴,缓缓道来:“下次月考,语文成绩不得低于班级平均分。然后是下次月考,成绩最好赶上五班平均分,十一月调考成绩达到二班平均分……来给你张纸你最好记一下,贴在你的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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