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喂一大口糖没用,那就一颗一颗的喂。
总有一天,能喂到他嘴软心软。
林酌觉得按照常理,自己的无情铁掌应该已经按耐不住了。
但叶闲的声音太温柔了,好像并没有恶意。
就是要求过分了那么一点点。
但……
好像是可以接受的程度?
叶闲平时都是规规矩矩,说话做事都是很绅士礼貌。就算是住在一间寝室,他也从没见过叶闲有衣衫不整过。
但偶尔,他这么靠近的时候,会让林酌更迫切的想要知道……他还会不会更进一步。
而且……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比他平时广播里念通知的时候更有磁性。
如果能听他叫一声自己的小名……
林酌故作镇定地咽了下口水,心猿意马地拿起笔,跟叶闲拉开了距离,冷哼一声:“我他妈自己也不是不能写。”
刚准备落笔一通胡编乱造,手边就多了一张纸。
林酌转头一看,发现是一张新的申请表。
不同的是那张申请表已经是写满的了。
字迹工整,文章行云流水,潇潇洒洒写了一整页。
完全是他望尘莫及的水平。
林酌看着那张纸:“这……你什么时候写的?”
“午休的时候。”叶闲说。
“你……”林酌忽然不知道该先问早写好了为什么不给他,还是先问为什么要主动替他写。
“写着给你救急用的。”叶闲转头看着林酌,语态倦懒:“本来还期望着你能写点东西出来,看来还是高估你了,劝你先买本小学生满分作文看看。”
林酌:“……”
总算是了确一大心事,林酌长舒一口气。
叶闲总是很靠谱的。
“不得不说,你这字儿学的也太像了。”林酌摇头感叹。
“还行吧。”叶闲淡声说。
他学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不像。
每一笔一划,都是他的牵念与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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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早晨,林酌一向的习惯是不管有事没事,先一觉睡到十点再说。
结果可能最近是累了,他从梦中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发现已经快下午一点钟了。
林酌迷迷糊糊地把手机消息全部划掉,翻了个身继续睡。
过了两秒,他一下子垂死病中惊坐起,看着墙上的时钟。
卧槽,今天是不是答应去唐帆家一起吃饭来着?
陈欣阿姨好像说今天中午吃火锅???
我去,偏偏这次没赶上,也太血亏了。
在唐帆第N次给林酌打电话的时候,对面终于接了。
“林老板,你再不接我都准备冲到你家里去了,你最好不是背着我在学习!”唐帆强调道:“火锅啊!现在火锅都对你没有吸引力了嘛!?”
林酌被听筒的声音震的脑袋嗡嗡的,他坐起身,揉了揉头发,语声还带着点沙哑:“睡过头了。”
他看了看时间,虽然很心痛,但还是说道:“我赶过去也来不及了,你们吃吧,替我跟陈阿姨道个歉。”
挂了电话,他光脚下地,在衣柜里随便翻出了一件长袖套上,趿着拖鞋去洗漱。
十一月中旬,室内已经开始有些冷。
林酌站在客厅思考了一会儿。
点外卖?还是下楼吃?
要不算了,好像也不是很饿。
一个人住久了,反而越来越懒。
他从冰箱里拿了袋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牛奶吐司,看了看日期。
还行,没过期。
客厅有点冷,他一手端着一杯水,另一只手拿着面包袋,回到房间书桌前。
他平时不太爱收拾书本册子,各种卷子练习题横七竖八地在桌上躺着。
林酌叼了片吐司,从架子上抽出那张昨天晚上没做完的卷子。
他一向有个习惯,有始有终,遇到好的题目,再怎么样也会抽空把题目做完。
其实这次期中考试,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就是觉得既然就差一口气,为什么不试一下呢。
反正试试又不会少块肉。
最后没想到还有点效果。
他看过班群里电子版的成绩表。
就算已经是百分百在追赶了,年级排名里,他和叶闲的名字相隔依旧是一个天涯一个海角。
在他眼里199名和1001名其实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差别。
似乎只有叶闲身边的位置,才能勾起他的兴趣。
要不要再坚持一下?
也许自己觉得很难的事情并没有那么恐怖呢?
林酌一边漫不经心地吃着东西,一边拿着笔答着卷子后半部分的题目。
直到面包啃完,卷子上最后一道题目也没算出来。
他把废掉的草稿扔到一边,又重新审题,思考有没有漏掉的条件。
每一个分数段都有不同的难度,三中的前两百名也都不是吃素的。
越高的分数段,相差一分都可以压下去几十个人。
如果要继续保持前进,他必须尝试从新层次的题目中得分。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之前玩过去的时光,只能加紧补回来。
林酌在凳子上变换各种坐姿,始终没找到正确的思路,他拿起手机,对着题目拍了张照片。
要不发给叶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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