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生日那天是周末,天气不错,乳白色的晨雾被红日驱散,城市的街景格外清晰。
谢衍被谢蔓带出去吃日料,瞿平生还送给他一双限量版球鞋。
谢衍受宠若惊,因为他记得瞿铮远生日时,瞿平生都没为他准备什么。
吃过饭,瞿平生将谢衍送回家,顺便上了个洗手间。
他看见洗手池边竖着两根牙刷,又看了看墙上的毛巾架。
“你们共用一个洗手间吗?”
这个毫无预兆的问题把谢衍给砸懵了,他心脏跳得厉害,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前两天热水器没反应,我就在楼下洗澡了。”
“哦,是吗,那我找个人过来看看。”瞿平生说。
“不用不用,”谢衍赶紧摆摆手,红着脸说,“已经好了,我忘记把东西搬上去了。”
瞿平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谢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不擅长说谎,但凡撒谎脸色立刻就变红。
“小远今天会回来吗?”瞿平生又问。
“嗯,他说他傍晚回来。”谢衍脱口而出。
瞿平生淡淡地笑笑:“他倒是没跟我说。”
谢衍做贼心虚,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幽幽地改口:“我也不是很确定,他有时候工作太忙就住酒店了。”
“他知道今天是你生日吗?”瞿平生问。
“应该不知道吧。”谢衍说。
瞿平生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嗯。”
谢衍将人送走,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站在门口好半天都没动弹。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瞿平生最后那个笑容挺意味深长的,他的每句话都像在试探什么。
可后来转念一想,男生和男生共用一个淋浴间再正常不过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跟瞿铮远打电话说起了这事儿,串了个口供。
瞿铮远夸他临场反应能力很强。
“不过下次他要再来怎么办,我还是把东西挪楼上去吧,这样不太方便。”谢衍说。
“也行,你可以跟我一起洗澡,穿我的衣服。”瞿铮远不禁幻想起谢衍穿上自己衣服时的场景。
宽大的衬衣刚巧盖住屁屁,露出光溜溜的两条小长腿。
下边不穿内裤。
爬到他床上,蹭着他的腰腹……
啊——
光这么想想他都有反应了。
“想得美你!”谢衍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幻想。
“那我上楼跟你一起洗澡吧。”瞿铮远厚着脸皮说。
“……”
根本不能聊天。
谢衍红着脸把电话给挂了。
午后的时间过得很慢,就像天边缓慢流动的云层。
谢衍靠坐在阳台的懒人沙发里看书,蓝牙音箱播放着一首轻慢优雅的钢琴曲。
虎子躺在它腿边打滚,它的猫窝边安安静静地趴着一只金毛。
这只金毛叫大黄,是楼下一个设计师养的,两只小东西是在宠物店洗澡时候认识的。
设计师出差的话,会把大黄安顿在瞿铮远家寄养两天,回来时带一大堆零食和虎子爱吃的鲜粮。
大黄很喜欢虎子,偶尔舔舔它的脑袋,把它圈进怀里,哪怕被虎子的小爪子挠了,它也不会生气,只是憋屈地缩在一边,眨巴眨巴眼睛。
金毛以温顺出名,谢衍虽然怕狗,但不怕它,他有时候会觉得大黄很像瞿铮远,对他无限包容和宠爱。
湛蓝的天空由浅变深,像被画家用颜料一层一层地加深,玻璃上映出一汪绯红。
一本书翻完,谢衍满足地伸了个懒腰,看了一下客厅的时钟。
正准备掏手机出来给瞿铮远发消息,就看见楼下有一辆奥迪开过。
他现在好像拥有了一种超能力,就是不看车牌也能从许多辆车里认出瞿铮远的车子,哪怕只看一个背影,一个发型,一根手指,也可以认出男朋友来。
谢衍起身开窗,趴在阳台上吹风,不出两分钟,密码锁“嘀”的一声,响了。
瞿铮远还没踏进玄关就喊:“宝宝,我回来了。”
“宝宝”这个称呼是从“国宝”演变而来的。
因为他经常穿那套熊猫睡衣,瞿铮远就给他备注了“国宝”,叫着叫着就改成了宝宝。
被男生叫宝宝,刚开始觉得肉麻不自在,不过喊了两天就习惯了,瞿铮远的低音炮令人无法抗拒。
谢衍从墙后蹦出去,成功把人吓蒙后,扑进瞿铮远怀里蹭了蹭,像一只投入主人怀抱的大型犬类。
“我好想你。”
他很少撒娇,也很少示弱,但最近这样的行为变得很频繁。
瞿铮远把手里的蛋糕和行李箱搁在一边,抬手给他顺顺毛,又在他脑门上重重地亲了一下:“我也想你。”
谢衍蹦到他身上,双腿勾住后腰,像只树袋熊一样挂住。
瞿铮远一手兜住他的屁股,一手提着蛋糕往里走,嘴上还不忘占点便宜。
谢衍的嘴唇很软,还总是湿湿软软的,还喜欢咬人。
“你刚才吃大白兔了?”瞿铮远问。
谢衍眼睛一亮:“这你都能尝出来?”
“有股奶味,”瞿铮远笑着把人放到沙发上,“我给你做个黑椒意面好不好?我这两天跟凡哥学了两道新菜
“噢,那你快点,我好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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