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老盯着我看?”谢衍对着镜子里的人说。
“沉迷美色。我感觉你比我见过的女孩子都要好看。”
瞿铮远这话发自内心,谢衍皮肤白,脸蛋小小的,一对瑞凤眼也很有灵气,扔进男生堆里是阳光帅气的校草,但要是披上假发放在女生堆里,也绝对是最有仙气儿的那一拨。
“那你喜欢我是因为我长得好看?”谢衍瞥了他一眼,“真肤浅,要是遇上比我更好看的呢?”
瞿铮远漱掉了一嘴泡沫,抬眼看着镜子说:“那也就我自己了,我又没法跟我自己打啵儿上床。”
谢衍的白眼翻上天:“城墙都没你脸皮厚实。”
“那你呢,”瞿铮远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跟言情剧女主角一样忸怩,“是因为什么对我产生好感的啊?”
“看走眼了。”谢衍说。
“喂!——”
谢衍被挠得崩溃,一屁股坐在瓷砖上,身体蜷缩成一小团求饶:“错了错了我错了……”口水都差点儿笑出来。
“你今天不给我写一篇论文出来夸我就等着受死吧。”
谢衍坐在地上嘎嘎乐,好不容易才收住笑容,从地上爬起来圈住瞿铮远的后腰,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瞿铮远身上。
“我就是觉得,能遇见你的运气足以抵消我过去十多年的不幸,一想到有人愿意聆听我的梦,我就期待每一个清晨。”
瞿铮远没想到有一天会在卫生间里,在这么一个普通的清晨,在这么随意的情况下,听到一句能让他浑身发热的告白。
虽然这告白只有短短一行字,没有文人雅客的那种缠绵悱恻,也没有写论文时的字斟句酌,但很多时候,往往越简单的东西越纯粹。
谢衍稚嫩的笑容里透着点郑重其事,瞿铮远都激动得有点接不上话:“我还以为你们理科男永远也不会说情话的。”
谢衍都快分不清他这算褒还是贬了,低头洗脸。
瞿铮远花了半分钟把这句话慢慢消化,掐了一把谢衍的小屁股。
“你干什么?”谢衍顶着一脸的泡沫往边上躲了躲。
瞿铮远撞了一下他的胯骨:“夸夸你。”
“你这哪是夸,你这分明是占我便宜!”
瞿铮远对着镜子,打了点泡沫在脸上,准备刮胡子。
谢衍还没接触到刮胡须这个流程,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瞿铮远留意到他的小眼神,抬手就往他唇边一抹,像一撇白色的山羊胡。
谢衍非但没擦掉,还挺好奇地问:“这是软化胡须用的吗?刮完还要不要再洗一遍啊?”
“当然要啊。”
洗完脸,瞿铮远向他演示如何使用刮胡刀才不容易伤到皮肤。
“为什么不用电动的啊?刮起来不是更方便吗,还快,你这一涂一抹的,多麻烦。”谢衍说。
“电动的不如手动的干净,而且万一哪天长痘了,嘴角溃疡了,那可就是大血崩,而且手动的换刀片也方便。”瞿铮远边说边抬高谢衍的下巴,从唇边到下巴刮得干干净净。
谢衍用的是瞿铮远的须后水,比接吻时闻到的更浓烈一些。
他对着镜子照了照:“以后是不是特容易长出来啊?”
“还好吧,我平均两三天刮一下。”瞿铮远说。
“真麻烦。”
“习惯就行。”瞿铮远捧着他的脸颊重重地亲了一口:“我在家的话,我帮你刮。”
谢衍勾住他的后颈,眨了一下眼,瞿铮远飞快地亲了他一下。
他再眨,瞿铮远又亲。
耳鬓厮磨一阵,瞿铮远弯腰抱住他的大腿将人抬高,谢衍勾着他的后腰,被送到床上。
虎子撕心裂肺地叫唤着提醒他们投食,半小时后,瞿铮远才顶着一头鸟窝进厨房为它煮鸡肉,胸口多了些淡红色的痕迹。
瞿铮远难得回趟家,瞿平生知道后张罗着一起吃饭,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厅定了位置。
这几天气温升高了好几度,白天在街上走动的人流都少了,都往有空调的地方钻。
谢衍进餐厅时,瞿平生和谢蔓已经候着了,餐桌上摆放着几道凉菜,服务生正低头跟瞿平生说着什么。
谢衍的视线总是聚焦在谢蔓身上:“姐,你是不是瘦了啊?”
虽然是问句,但他可以确定,谢蔓瘦了,而且不止一点,她的眼眶和两腮都有明显的凹陷感,哪怕是上了淡妆,还是遮掩不掉她眼神里的那种浓浓的疲惫感。
谢衍上一次看到她这种状态是好几年前,她弄坏了店里的画,赔了很多钱,而他又交不起学费。
“工作太累了?”瞿铮远也发现她瘦了很多。
“是吗?”谢蔓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很明显吗?怎么都说我瘦了。”
谢衍问:“你不会是怀孕了吃不下饭吧?”
瞿铮远心尖一跳。
“没。”
谢蔓摇头否认,瞿铮远的眉毛动了动,没有把情绪暴露的太明显。
瞿平生点完饮料,也加入这个话题:“她最近睡眠质量确实不太好,晚上睡不着,早上四五点就醒了,明天还是在家休息吧,别去公司了……”
交谈间,谢蔓桌上的手机就震了起来,是通陌生来电,她立刻就按了拒绝,将手机翻了个面。
瞿平生继续说的时候,那电话又来了,谢蔓再次拒接后,将手机关机放进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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