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深柜,古奈的表情从五颜六色变成了七颜八色,那双幽深漂亮的蓝眼睛里火苗直冒,恶狠狠地瞪住曲嘉文。
曲嘉文扬起下巴,用鼻孔对着他挑衅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
虽然理屈,但吵架必须拽上天。
古奈被这臭不要脸的流氓激得短寿十年,咬牙道:“不是没见过帅哥,是没见过脸皮像你这么厚的人。”
曲嘉文的相亲对象也懵了,虽然他搞不懂这事情原委,但终归是怕这俩人真吵起来,于是和事佬地劝道:“你们有话好好说,别……”
古奈和曲嘉文战火正盛,听见插嘴便齐齐拧过头去,疾言厉色地一喊——
“你闭嘴!”
两人齐刷刷的一声,吓得路过的一个服务员差点把手里的盘子打翻,大气不敢喘地退到一边,静静吃瓜。
相亲对象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当曲嘉文反应过来想要道歉挽回一下时,人家已经愤然离去了。
“不是的,陈先生你听我解释......”就这样,曲嘉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相亲泡汤了。
古奈通体畅快,爽了。
曲嘉文心如死灰,蔫了。
爱情这片土壤本就贫瘠,他好不容易靠相亲开垦出一片沃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使劲往他这地里喷洒农药,桃花怎么可能开得起来……
他注定要在这片择偶荒漠里孤独终老。
既然相亲对象跑了,曲嘉文这形象也没保持下去的必要。
他万分泄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又忽然弹起,大骂古奈:“你你你个小王八蛋!本爷被你害惨了!”
男人一惊一乍的像只草蜢,对方却淡淡定定站如松,眉梢里尽是大仇得报的爽快:“彼此彼此,要不是你先害惨我,我也不会害惨你。”
曲嘉文像头被激怒的小狮子,拼命跺着右脚:“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信不信?I?give?you?some?color?see?see!”
古奈:“.…..”
妈的,差点笑出来。
被生生拆了爱情的台,还被呛声呛得脑壳冒烟,曲嘉文气急,当即撸起两边袖子,“进局子就进局子,曲爷今天就要抡起胳膊给你一锤子!”
他这一拳头还没下去呢,古奈的神色就骤然一变,诧异后是难以形容的复杂。
“……你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我说,曲爷我要抡起胳膊给你一锤子啊……”见他面色奇异,曲嘉文也是有点卡带了。
他的拳头在空中绕了一周半,像做广播体操一样,又徐徐收了回去。
虽面上凶巴巴的,但曲嘉文也就吓唬吓唬对方,他到底是个执法守法的好公民,还是个治病救人的医生,骂人也是为了出口气,不会真在大庭广众之下揍人。
现在扫黑除恶挺严的。
他大手一挥,将挡在他面前的古奈推搡开,“小弟弟,曲爷不跟你玩儿了。”
曲嘉文才走出一步,手腕却忽然被古奈紧紧抓住,力道大得一下就把他的腕骨给勒疼了。
“草,”曲爷刚熄下去的火又烧上来了。
他转过头去,看见对方一双蓝眼睛讳莫如深,暴躁地问:“你想干嘛?干架啊?来啊!”
干就干,曲爷名号西楚霸王,还没怕过谁。
古奈试探着叫他:“曲嘉文。”
说出这话时,他下意识地将对方的手腕攥得紧了些,指腹甚至能感受到那寸皮肤下跳动的脉搏。
曲爷忿忿呸道:“爷的大名你也配叫?”
这话一出来,曲嘉文自己觉得有哪里不对,忽然反应过来,“欸?卧槽,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他记得没告诉过对方名字。
古奈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抿了抿唇又问:“你真不记得我?”
他的目光放得温善了些,那双蓝眼睛恢复了原有的水色和澄亮,就像小动物盯着初晨阳光时的眼神。
曲嘉文在记忆里认真回想了一下面前这张脸,零结果。
他又试着在脑海里搜索了近一年来结过的仇家,相关结果一大堆——
在公交车上因猥亵妇女而被他暴揍一顿的猥琐大叔?不是。
在街上因抢老太太钱包而被他当场扑倒的失足青年?不是。
在医院门口因持刀医闹而被他一招制服的疯癫狂徒?不是。
还有诸如此类很多......
可通通不是。
所以,这人他妈的到底是谁啊?
“你谁?”曲嘉文面露打量之色。
对方似乎难以启齿,嘴唇张合不下数十遍,才哑着嗓子说出一个奇奇怪怪的名字来:“......古、小、奶。”
沉默良久,曲嘉文皱紧了双眉:“啥玩意儿奶?你卖牛奶的?”
古奈:“............”
事情又往奇怪的方向发展而去了。
第7章 古小奶
回忆当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就像一个藏着机关的木匣子,偶然间触碰到某个地方,它“突”地一下就弹开了。
曲嘉文没想过自己随口而出的一句话,竟让古奈瞬间想起小学时期的一段往事。
小时候父母离异,古家兄弟一人跟妈妈一人跟爸爸。古奈的哥哥跟着妈妈在国外生活,小古奈则跟着爸爸回到国内生活。
作为刚回国的小孩,小古奈转学到了国内的一间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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