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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江宏把陆盏叫到了办公室,问:“你最近怎么老是请假?上次请一周,后来又请了两天?陆盏,你是不是生什么大病了?”
陆盏坐在椅子上勉强把腰背挺直了,在偶像面前他也不敢明说请假是因为腰疼,腰疼是因为…
总之就是不能解释得清楚。
他把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咳了一声,说:“最近换季,我有点着凉。”
江宏颇不能理解:“春夏之交怎么还能着凉呢,又不是秋冬季节。”
他并不知道陆盏之前经历过什么,只道:“我年轻时,顶着高热熬通宵都没问题,你也太娇气了。”
“…抱歉啊江教授。我不会再这么高频率的请假了。”
“我主要是担心项目的进度,你是总设计师,应该有点责任意识,不能因为跟顾栖川那层关系就这样任性,你这样做,建设部那些人不会服你的。”
“……”陆盏虚心受训:“教授,您说的是,我会改。”
江宏见他态度尚可,没有过多为难,他希望陆盏能以能力服众,而不是靠着那层关系。
陆盏走出办公室后才敢扶了扶自己的腰。
这怪不得顾栖川,这人在床上很温柔了,是他自己身体太差,折腾那么两下腰就跟要断了一样。
他靠着墙壁缓了缓,穆甜这个时候走过来,说有一位先生在会客室等他,前台问他要不要见。陆盏问了名字,穆甜说:“叫洛迩。”
“……”
陆盏想了想,与助理说:“把他约到楼下的星巴克吧,不要在会议室里占位置。”
“好的,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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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上班时间,咖啡厅的人寥寥无几,陆盏的视线在店里扫了一圈,几乎一眼就被角落里一个相貌突出的小男生吸引,再一看,这人就是照片上的洛迩。
洛迩的衣着打扮十分的学生气,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心理疏导师。
陆盏坐到对方面前时,发现桌上已经放了一杯温热的饮品。
“七分甜。“洛迩说:“我知道你喜欢这个甜度。”
陆盏有些意外:“你很了解我?”
洛迩胸有成竹地道:“当然,了解你的喜好曾经是我最重要的工作内容。”
陆盏道:“我开始好奇你的职业了。”
“在此之前,陆先生应该对我有所了解啊,顾先生没跟你提吗?”
陆盏便说:“你是心理咨询师?”
洛迩一笑,似乎料到这个回答似的:“只要我想,我也可以是。”
“认识一下吧,陆工,我叫洛迩,是演员,也是职业替身。”
“…替身?”
“我知道陆先生的前夫是拿过影帝的知名男星,我跟他的职业相似,不过我没有上大银幕的机会,更多时候,我的戏只演给特定的金主看。”洛迩喝了一口果汁:“像顾先生这样的。”
陆盏问:“哪样的?”
“有钱又多情的。”洛迩用手掌心撑着自己的下巴:“陆工,你知道吧,有钱人都有个通病,他们从不会轻易把一个人放到比钱还重要的位置上,因为这个原因,许多人就这样和自己的所爱擦肩而过了,要么生离,要么死别,人没了,那些人才想起故人的好来,可惜已经晚了。因为这种遗憾的存在,才催生了我这种职业。”
洛迩一下就看穿了陆盏对自己的猜测,他笑着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那种提供性.服务的M.B,我是正经演员,负责扮演雇主失去的心上人,有时候是活人,有时候是死人,只要给我一个剧本,每个人设我都能得心应手地演出来。”
洛迩将自己右脸颊偏过去给陆盏看:“你看到我脸上这颗痣了吗?有位雇主的爱人出车祸去世了,那人脸上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这颗痣,我为了学得像一点,就去点了。你觉得好看吗?”
陆盏:“……”
“陆先生一定不能理解我这种行为。”洛迩道:“但这一行收入高,有时候只需要学对方说几句话,就能有几万块收入,几万块…已经能给我妹妹买一瓶续命的药水了。”
他后面一句话压得极低,陆盏根本没有听清楚。
他问:“你究竟想说什么呢?”
洛迩又把声调拔高了:“顾先生是我接待的,最特殊的一位雇主。”
“他不是那种犯错的混蛋,只是一个刚刚被心上人拒绝的可怜的病人。”
洛迩说这句话时,幽怨地看了陆盏一眼,似乎在埋怨他当初的绝情。
陆盏下意识就想解释那时自己也是身不由己,但又转念一想,似乎没必要跟一个情敌解释这些。
洛迩继续说:“我要好的医生朋友让我帮忙时,我立刻就答应了。我那时没想过能得到多少报酬,我太明白童年创伤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了,就算是出于同情,我也愿意帮助顾先生,但顾先生是个绅士,我替他治病,他付给我两千万。”
“这两千万,对我而言是及时雨,我感激他的慷慨。”
陆盏看到洛迩在提及顾栖川时眼中冒出的光。
“我从心理医生那里了解到了‘小灯’,医生说,这个笔名是顾先生长久以来的精神依托,但那段时间这盏灯忽然灭了,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使得顾先生原本转好的病情忽然急转直下。”
陆盏的心一下被揪起来:“急转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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