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走到门口,拉开门,就看见他的门上贴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被捆着,四脚朝天,一张脸正对着镜头,一脸丑相,狰狞又凄惨。
这他妈是谁贴的!
周扬气的喉咙里都噎着咆哮,哽在嗓子眼里硬生生没吐出来,他盯着空荡荡的走廊看,最后气愤的怒撕照片,“砰”的一声把门给甩上了。
贴在转角处目睹全程的闻灼笑弯了腰,他扶着墙,缓缓地走下台阶,一路走回了自己的卧室里,躺在床上卷着被子哈哈的滚来滚去,几次都笑岔气了,然后又掏出手机来,翻出那个女记者的推文。
这位女记者已经完全化为了封契的头号迷妹,疯狂分享在比赛中封契的任何镜头,她找镜头比闻灼专业多了,几乎任何有关封契的镜头她都没有放过,闻灼没看见的镜头全都被她找出来了,甚至还按照时间规划出了封契的行走路线。
因为要穿过一座山,所以行走路线尤为重要,他们在外面看,轻而易举的能看到哪里是最简单的路线,但身处山中的人却难免迷失,封契的一些方向是错的,他在努力调整,但是可能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找到正确的路线。
不过这很正常,比赛过程中还有人直接因为方向的问题一直绕圈,绕到弹尽粮绝,最后被迫退赛呢。
一般来说,比赛时间会持续将近半个月左右,半个月内还走不出来的就直接被淘汰了,而一般穿过这座山需要四天左右的时间,能在三天内穿过就能稳保前三名。
越野赛的比赛机制是这样的,以每个人拿到的越野牌和参加比赛的时间为比赛的评判标准,在树林里夺得别人的牌越多,通过山头的时间越少,成绩就越好。
也就是说,哪怕你是第一个出来的,但是如果你牌子不如第二个的人出来的多的话,第二个人也有可能靠着牌子数量反超。
这也导致了比赛结果的不确定性,第一个出来的也未必是冠军。
闻灼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每天从各种媒体的只言片语中寻找封契的消息。
随着比赛的时间逐渐被拉长,淘汰的人越来越多,气氛也越来越紧张,闻灼看他们还有人开盘赌博,赌谁能赢,闻灼捏着自己的零花钱,偷偷买了封契一票。
比赛进行到第二天的时候,已经淘汰了八十来个人,也就是说,这八十来个人都没熬过第一天的夜晚——这场比赛一共有五百个人参加,八十来个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而且第二天明显变得激烈了很多,大屏幕上每分每秒都有人在被淘汰,好多人都变得紧张兮兮的。
闻灼也被这种氛围所感染,每天晚上都睡不好,捏着小手机常常在各个博主之间看来看去,他还专门下了一个英汉互译的软件,没事儿就开始用软件翻译。
等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已经淘汰了大概三百来个人,只剩下一百多个人了。
闻灼还常常跑到山林口往里面看,当然了,他除了树木和望不到尽头的林间小路之外是看不到其余的东西的,闻灼只好又返回。
这样的无用功来来回回做了十几次之后闻灼也累了,他搬着一把小椅子,老老实实地坐在大屏幕前面,看看屏幕,看看天,看看手机,然后想象一下封契此时的日子。
冬天的丛林里应该没什么好吃的东西吧?除了雪就是土,要踩过厚厚的雪层,穿过山脉,路上还要和别人打架,抢越野赛的越野牌,怎么听都好累的样子。
而且这座山里面是没有补给点和休息的小木屋的,人要睡觉都只能睡在自己带的睡袋里,有的人没带睡袋,或者睡袋被抢走了,就只能爬上树,睡在树杈子上。
还有人睡树杈子上掉下来,摔得头破血流,被迫中止比赛。
闻灼盯着大屏幕盯的脖子都酸了,找来找去也找不到封契,又饿又累,这里他人生地不熟,M国卖的快餐他也吃不惯,倒是冰可乐一大堆,他连着喝了一天一夜,觉得自己打嗝儿都是冰可乐味儿,一走起来肚子里的冰可乐就跟着晃荡,胃里一直凉飕飕的,脚下还总爱出冷汗,那里都不舒服。
第二天晚上,闻灼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窝在床上也没睡着,一会儿想山里头会不会有狼,一会儿又想这么多人哪儿来的狼,顺便还搜了搜越野赛的意外事故,但也没搜出来什么花样来,倒是搜出来了两个花边新闻。
说是有一个M国的小网红参加越野赛比赛,和一个M国大兵看对眼了,俩人直接在树林里面搞起来了,被摄像头都给拍下来了,闹得沸沸扬扬的。
以及一对新人在比赛中吵架分手互相斗殴,由此可见,爱情来得快去的也快,就像是龙卷风。
闻灼又记起来了当时给封契塞纸条的那个F国小男生,一口气堵到胸口,直接堵到了后半夜,到了凌晨,他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睡到早上八点,闻灼爬起来,穿上衣服,一路直接走到休息区里,随手买了点早餐吃。
M国的早餐多是一些汉堡薯条之类的,还有冰凉凉的可乐,可是最近吃太多这些了,闻灼觉得有些伤胃,如同嚼蜡似得嚼着。
他现在总算明白了那些看孩子高考的家长的心情了——紧张,煎熬,疲惫,又莫名的亢奋。
闻灼这几天都快把手机上的那几个博主的推文给翻烂了,也翻不出来什么新鲜的东西,随着时间进行到第三天早上,休息区的氛围突然变得高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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