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感觉比他想象之中来的更有冲击力,更蛮不讲理,他一时间竟觉得有些手足无措,搜肠刮肚都找不到一句甜言蜜语,足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干巴巴的哑着声音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大概是觉得这一句话分量不够重,他很想再说点什么找补一下,可是想了半响,一句话都想不出,只是又把每个字都重重的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这四个字落下来的时候,闻灼只觉得天雷滚滚。
封契喜欢他?
等、等等!
我只把你当爸爸啊!
我把你当大佬,你居然想那个我!
闻灼的脑袋在今天经过了太多的打击了,他已经震惊到无法再震惊了,以至于他现在完全给不出反应,只能昂着脑袋,茫然的看着封契。
封契的呼吸越发急促了,他一句“我喜欢你”说出来之后,整个人就像是一下子“通达”了似得,那些话忍不住一句又一句的往外说。
越说,越忍不住靠近闻灼,又一次把闻灼逼到了墙上,锁着闻灼,低声说道:“见到你就高兴,见不到你,会、会很失落,想跟你一起在一起,你,我——这段时间,你追求我的时候,我很高兴,比任何事都高兴。”
沙哑的低音落在空气里,轻轻的钻进了闻灼的耳朵。
封契说这些的时候似乎也很紧张,不断地在吞咽口水,一句简单的话被他说的磕磕绊绊,如果仔细看的话,他小麦色的脖子都涨的通红,他的呼吸急促粗重,连带着他的话音都有些发飘,尾音也不受控的往上飙:“闻灼。”
他叫着闻灼的名字,似乎想接到闻灼的回应,在他那双深色的眼眸里流淌着锐利的光芒,紧紧地锁着闻灼的脸。
闻灼的脑袋木了几秒,然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
封契该不会以为,在之前的那段时间里,他在追求封契吧?
闻灼的小脸顿时变得惨白,他想起了昨天封契对自己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他明明碰了封契的内裤,但封契却一点都不生他的气,还给他送饭,对他特别好,每天都用哪种吃人的眼神看着他。
原来大佬是真的想吃了他啊!
他还让封契抱他,给封契塞糖,还——
可是,天地良心,他只是想赢一把比赛啊!
闻灼捂着嘴,一脸崩溃的看着封契。
误会了啊大佬!
兄弟,我图的是你的比赛,不是你的身子啊!
封契被闻灼那双兔子眼看得心头一阵心痒,他一点一点低下头来,似乎又想接近闻灼。
闻灼惊慌极了,跺着脚极力扭躲身子:“别,不是,封契,你听我说,你先听我说!”
我只是想抱你大腿啊!
“我听着呢。”封契嘴上说的好听,手上却死死的箍着闻灼的手不肯松,不管闻灼怎么躲都躲不出他的怀抱。
闻灼被他吓到了,一句“我就是把你当兄弟”还没来得及冒出来,突然间,他看见了器材室的门外有人吊儿郎当的踹开了门。
器材室里旖旎的气氛被骤然打破。
“老大!”李恒在外面喊:“快点啊,教官叫你训练练练练练练啊——”
门一打开,李恒就看见老大和闻灼俩人你压着我,我靠着墙,紧紧的贴在一起,老大的训练服都被抓皱了,闻灼眼泪汪汪的被老大抱在怀里,小脸通红,嘴唇红润,一看就是被啃过!
封契听到动静,杀气腾腾的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看的李恒恨不得自戳双目!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死的都是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走!”李恒扭头刚准备跑,突然间见闻灼“哇”的一声嚎出来,扭头从杂物间里冲出来,推开了他,一路狂奔出了走廊。
望着闻灼越跑越远的背影,李恒尴尬的笑了两声,艰难的扭过头,看向封契,颤微微地挤出了一句:“老,老大,看,咱嫂子害羞了啊啊啊——”
封契黑着脸,拽着李恒的脖领子把人摔进了杂物间里,然后一脚踢上杂物间的门,等他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发现闻灼都跑没影了。
封契烦躁的踢了一脚杂物间的门。
他想起了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闻灼听了应该很高兴啊,为什么会跑呢?
他想起李恒刚才说的那句“嫂子害羞了”的话,心里头顿时又舒坦了不少,他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了口气,心想,不着急,闻灼又跑不了,不如让闻灼冷静一下。
他自己也得冷静一下。
封契捏了捏眉心,想起来自己刚才那些不受控的行为,不由得自嘲一笑。
妈的,J虫上脑了,都把他的小兔子吓跑了。
封契吐出口气来,勉强压了压性子,踢了一脚门板,冷声说道:“出来。”
李恒小心的拉开了门,探头探脑的冒了出来,一对上封契的眼立刻讨好的笑道:“老大,那啥,教官叫你呢。”
封契整理了一下他被闻灼拉皱了的训练服,他的手指拂过褶皱,仿佛透过那些褶皱看到了闻灼的小肉手,封契磨了磨牙,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个“嗯”。
李恒多会察言观色的一个人儿啊,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虽然他们老大现在看上去好像脸很黑,很欲求不满的模样,但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到封契眼角眉梢里夹带着的期待和喜悦,用满面春风形容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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