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峋没来得及看清车长什么样子,反而先被车里的香气熏了一脸,阮廷不由分说的把他塞了进去。
车椅调成合适的高度,名车一起动即追风逐电的速度,温峋的眩晕感再次涌上来,他看了看阮廷的脸色,本想说什么,又安静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阮廷开着车一路途径最繁华的街道,街上车水马龙,车辆川流不息,行人摩肩接踵,街心花园的彩灯美轮美奂,莱康的写字楼亮起万盏华灯,透过车窗看世界,像文艺电影胶片里加过滤镜的街景。
温峋在阮廷车上睡着了。
阮廷心神不宁,随心所欲地按照车里设定的路线走,车子最终停在了自己家。他歪着头趴在方向盘上看着温峋的睡脸,思虑片刻后,给自己的司机打了电话。
“你把我们送到安庆路7号,然后自己把车开回来停在车库。”
阮廷把温峋架着回到破败的小楼时,已经很晚了,醒来后的温峋一身酒味,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怔怔看着阮廷。
阮廷看着他:“你清醒了?”
温峋迷迷糊糊地答:“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他认出了阮廷,想起了一些事情,可身体和思想并不完全被自己掌控。
阮廷接了一杯热水递给温峋,挨着他坐了下来,温峋不自然地往外移了移。
阮廷敏锐地察觉到了温峋细小的动作,他猜测温峋清醒几分了,急着和自己保持距离,估计是想起了自己的秘密。
“你还躲我啊。”阮廷说,“行,趁你喝酒讲明白,我呢,不是哪个男人都爱,对你充其量只是有好感。好感和喜欢之间有壁,喜欢和在一起之间也有壁,都是成年人,明白吧。”
阮廷说的郑重其事,温峋眼里写满了茫然,他闭上眼睛静坐了片刻,茫然地说:“你在说什么,我闻到酒味,看见你,习惯性想躲而已。”
阮廷没想到曾经酒后的吻给温峋带来这么大的后顾之忧,让温峋在自己醉酒的时候也防他和防狼一样。
阮廷忍不住想笑:“你睁开眼,看我,我没醉。”
温峋睁开了眼,目不转视地看着阮廷,今天的阮廷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不仅仅是发型不一样,他看了半天,目光最终定在了阮廷的嘴巴上。
阮廷看他出神的样子说:“我知道我喝醉的时候亲过你,第二次我真没醉,你不用担心,那次我醉的不省人事,没有知觉,也没有感觉。”
温峋听着阮廷的描述,眉头皱了起来。他朝外看了看今晚的月亮,星辉簇簇,残月如勾,天边仿佛盛着一池水。
脑子里越来越乱了,温峋静坐了一会儿,又问:“你刚说什么?你对我有意思?”
阮廷呆滞,忙解释:“不是,只是有好感。”
温峋:“有区别吗?”
阮廷:“有,看见特别帅的人我都会有好感。”
温峋:“那你为什么亲我?”
阮廷怀疑温峋已经分不清自己醉没醉了,清醒的半个脑子和糊涂的半个脑子共同组织语言,前言不搭后语,完全没有逻辑,阮廷不想跟他继续废话,烦躁地扔话说:“无聊,斤斤计较,我喝醉了,亲就亲了,你能怎么样。”
温峋放下了水杯,阮廷以为他要乖乖入睡了,然而他一个侧身搂住了阮廷的腰,轻轻贴上了阮廷的唇。
仿佛一阵风扫过一样。
温峋放开了阮廷,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然后走到卧室,朝着月亮的方向躺了下来。
阮廷全程睁着眼,他看着墙上的古董钟指针走过十二,眼睛眨了一下。
他为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几口下肚,在客厅里散了几步,洗澡时摸了摸自己的唇,血还是热的。
感情不只是自己喝醉了发疯,温峋喝醉了也发疯!
酒精是这世上最危险的液体了,没有之一。
阮廷次日清晨醒来,身旁早已没了身影,温峋可能已经走了,毕竟不是谁也像他一样酒醒后不记事儿。
他穿上拖鞋走向卫生间,和从客厅里冒出来的、同样想去卫生间的温峋撞了个满怀。
手臂撞上,两个人各退后半步。
“你先上。”
“你先上。”
互相谦让中,温峋去了厨房,阮廷进了卫生间一边解决一边回顾起了温峋刚才的动作神态。
拘谨、慌乱,闪躲的眼神无处安放。
这家伙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没跑了。
很好,自己做的事情当然要承担后果。
阮廷决定先给温峋留一点时间自己反思,他去完厕所后穿好衣服准备出门,朝着厨房的方向说:“不用准备我的早餐,我去外面吃。”
“我没做饭,马上也要出去上班,快迟到了。”厨房里传来温峋的声音。
阮廷点了点头,他出门后看了一眼表,时间还早,可以坐在店里悠闲地吃一顿早点。
他去了大熊家的饭店,隔了五分钟,屁股还没坐热,温峋姗姗来迟。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主角达成一致:酒精是个坏东西。
第39章
温峋刚进店里,大熊立马从门后蹿了出来,对着温峋一顿弯腰鞠躬。
温峋一边推开大熊一边看着不远处的阮廷,万分后悔自己走了进来。
“别只顾着感谢我,那儿还有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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