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想好了,网恋我都不,还网骗,社区宣传手册看多了吧。”阮廷尝试着逃离温峋的包围圈,朝他左臂边跨了一步。
温峋立马拦住了他:“这件事今天你不说清楚,没完。”
阮廷一气之下转了身:“我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口嗨赚钱吗?”
两个人正剑拔弩张的针锋相对,家里的门被人推开了,大熊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看见两位哥愁云密布的脸,打了个哆嗦:“吵架了?两口子才总搁窗边吵架呢,你俩和平一点。”
温峋:“……”
阮廷:“……”
大熊合上了门,注意力从温峋和阮廷身上移开后,眼睛越睁越大,越睁越圆。
“我靠,我他妈是在做梦吗?哥,这是你家吗?”
大熊飞速在客厅里逛了一圈,伸手摸了摸立体的液晶小电视屏,墙上的金框油画,旋转的衣帽架,不过旧台式电视机并未被抛弃,一旁立着新装的过滤饮水机,头顶的水晶灯败家的亮着十几个灯泡,这里忽然变得新旧交错,明亮与黯淡混杂,小破房显得极为古怪,在一片不复当年中,有一块被隔离出的区域与周围的一切又相当格格不入。
那里更为繁华奢靡,上面的每一件物品都带着浓厚的个人风格,简而言之说好听点是精致高奢,难听点就是欠打的阮廷风。
温峋和阮廷此刻正站在那纯白的圆毛毯上互不搭理。
大熊扇了自己两个巴掌,怪梦没有醒来,难以置信的他跑去找温峋求救:“哥,你打我两下!”
“站住!”阮廷喊了一声。
大熊快要踏上毛毯的一只脚不敢落下,随着阮廷眼神的指令灰溜溜的后退了一步,可怜巴巴地望着此刻有权利站在上面的两个人。
温峋朝大熊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我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阮廷朝大熊轻声说:“你让这个原始人穿上衣服,我就告诉你。”
这话明摆着是对着温峋说的,温峋瞪了阮廷一眼进屋去穿衣服,大熊看着温峋的背影朝阮廷炫耀:“我哥身材好吧?”
“好也不是你的啊。”阮廷靠在沙发垫上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看着大熊望眼欲穿的眼神,对他说:“自己倒。”
如果要自己劳动,那大熊也不是很渴,他也抓来一个沙发垫坐下,这次动作之迅疾,让阮廷来不及制止。
大熊对着阮廷一脸憨笑,阮廷开始考虑淘汰那个沙发垫。
温峋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大熊正问阮廷身上的衣服是在哪儿买的。
大熊眯着眼打量:“这衣料,看着就贵,多少钱买的?”
阮廷一勾唇,想好好给这土包子科普一下男人的武装,脱下外套正准备讲解,看见温峋后,拐了个话头。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已,这衣服一点都不贵,小作坊黑心棉产的,你看,连牌子都没有。”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如何从一个费尽心思说明自己是个富二代堕落到想尽办法证明自己其实是个穷鬼的。
温峋扫了衣服一眼,阮廷捕捉到这个画面,故意对温峋说:“这个真的很便宜,性价比还行,你如果想要我去城东的批发市场给你买一套。”
温峋兴致恹恹,大熊反而积极:“我想要!”
阮廷重新穿好衣服瘫回去:“你算了,没你这么大的号。”
大熊气急败坏:“你骗人,你根本就是不想给我买。”
阮廷一脸平静:“不是,你误会了,真没你的号。”
大熊咬牙切齿:“别解释,我知道你不想给我买。”
阮廷仍一脸平静:“没有没有,这又不贵。”
大熊开始怒火中烧:“你胡说!你偏心!”
阮廷被他弄烦了,回他:“是的,本来想保护你不想让你听真话的,你无理取闹非要听,我也没有办法。”
“你……你……你……”大熊一时语塞,“你怎么能偏心成这样?”
阮廷也一时卡了壳,还好脑子反应快,说:“我欠他钱,不欠你钱。”
说得好有道理,大熊竟无言以对。
阮廷得意地笑了笑,没想到温峋又阴魂不散地笼在他身前。温峋近期的暴力行为越来越少,但他靠在沙发旁盯着自己的时候,阮廷感受到的压力不减。
温峋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撑在阮廷身侧:“别以为我好糊弄,这些东西打折了也得不少钱,说,钱是怎么来的?”
“你去看我的电脑,屏幕上是不是都是英文。”阮廷觉得自己瞒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把话说开,省的大家互相猜忌。
温峋回头看了一眼,还真是。
“我给人翻译文档,翻译成中文可以挣钱,早和你说了,知识就是力量,知识也是财富。”
阮廷没说自己除了翻译文档,还给别人兼职投资顾问的事,说了他们也不相信,反而浪费口舌。
“你天天坐在太阳地里打打字,可以挣钱?”大熊疑惑地问。
“可以,而且挣得不少。”阮廷还想说一句“知道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有多远了吧”,话到嘴边,看见大熊诚恳的眼神又打道回府了。
这种距离的差距,不是大熊的错,却是大熊的悲哀。
温峋的表情仍在怀疑,阮廷朝他招了招手:“看,我脸上的黑眼圈,钱不是从天而降的馅饼,都是我认真工作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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