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自己的问题都很了解,但如何去处理就很困难了,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但总得处理。基本大家练功时都是单独一个人,这样不会受他人干扰,但他俩几乎只要有空都是一起练功,互相瓶颈时候也能在和对方的排练中获取灵感找到突破口,或者由对方帮忙开导和教授。
期中眨眼过去,紧张而又忙碌的一周过去,又是周末,许之圳拉着谢北去学校星巴克买咖啡同时要了个甜品,拿到脆松塔和巧克力酱点缀的甜品时忍不住扬唇笑起来,坐在位置上懒洋洋放松。
周末星巴克人不多,天又更冷了些,放眼望去学校里穿着御用长黑袄的人越来越多,不过星巴克里暖气十足,一进来纷纷脱了外套,俊男靓女露出里面穿搭时髦的薄衫,许之圳坐着边挑着松仁吃边四处打量,最终长长叹口气。
谢北挑眉,看他,“怎么?”
三个月过去,生疏感是彻底没了,谢北现在在他眼里就是个有点臭屁但相当勤奋相当实在相当好玩特别帅气其实私下还挺糙的酷哥,要不是偶尔刷微博还能刷到他,他几乎要忘记之前在电视或屏幕上看到的人也同样是谢北。
他支着下巴歪着脑袋,叹口气,“期中过去了,也快期末了。”
谢北啐他,“闲得慌。”
“对了,你过年是回哪?上海吗?诶你是上海人吗?”
谢北认真转了转眼珠,长睫毛扑闪,落下层叠的阴影,仍然因为懒穿着一个国潮的大卫衣,半个人几乎缩在里面,带了顶毛线帽,拢了一额头的刘海进去,看着光额头帅得一逼,显得眼睛尤其大,眸底阴影低亮,落进去仿佛就出不来——其实是因为没洗头头太油。
“不算吧,我爸是北京人,我妈是上海人,不过小时候确实是在上海长大的,我爸妈现在也在上海生活,以往也是在上海过年……不过今年说不好,他们定了年底的邮轮巡游,我估计先工作吧,过年去找奶奶过。”
许之圳往前探身,好奇,“你奶奶?你爸爸是北京人……那你奶奶过年也在北京吗?”
谢北咬着吸管点点头,因为离得近,许之圳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看到光滑的额头和挺拔的鼻梁,总有种几乎要戳到自己的错觉。过于茂盛的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莫名生出些许不自在,他悄无声息往后退了退。
“说来也简单,我爷爷奶奶都留过洋回来的,不过我爷爷去世得早,就剩下奶奶一个人,我爸妈结婚后在上海发展,奶奶就把北京这的房子租了几套出去,留了个喜欢的,然后也去上海了。本来住了几十年都挺好,今年突然想回来了,我爸妈又忙着工作没人陪她,她就一个人拎着包回来了,找了个保姆顺便重新装修了下,准备今年过年就在这住。上个月我周末去陪了她两天,她还挺自在,和周围老太太打成一片,天天公园溜达啊看表演啊,甚至还想去学广场舞,不过说太懒了不想动,买了只猫陪她天天院子晒太阳了。”
话语间听出来他家以前应该挺有钱,起码非富即贵,祖辈年代的出国可不简单,又说几十年前就在北京有几套房,现在奶奶住的房子有院子,不是四合院就是小别墅,许之圳个人倾向前者,毕竟北京里要有公园还能四处溜达的房子多是在市内,别墅多是这几年盖的,既然是以前的房子,那估摸着得是四合院。
他“唔”了一声,松了口蛋糕进嘴,乖巧的点点头,“那你过年要在北京记得和我说一声,我到时候去你家拜年,顺便看看你奶奶。”
“那感情好,我奶奶可喜欢年轻辈儿了,你来了她得高兴坏。”谢北轻飘飘答应了,转了转杯子,看了眼玻璃窗外。
暖气氤氲着室内,玻璃窗蒙上了淡淡的白雾,吧台初浓密香醇的咖啡香气,四周或中文或外文的聊天讨论声,也不再有争先打量的目光,在学校的第四个月,谢北终于彻底回到了社会,不再是以明星艺人的身份,而是一个普普通通大学生。
这样的变化让他无比舒适,抛去入娱乐圈多年对事业的追求外,他实际上也就是个才十八岁的男孩,长期且过早的高强度艰苦工作让他提前丧失了这个年龄应有的对工作的热情,余下的只有应付式的态度,除了演戏唱歌外,他对这个圈子也没有多少执念。
许之圳也扭头看向窗外,温热暖融融的甜品让人心情大好,太妃榛果拿铁也同样甜蜜,唯独对面的黑咖传出阵阵苦香,略微有些破坏气氛。
兵荒马乱的十一月结束,迎来的是同样慌张的十二月,不过好歹是比十一月轻松了点。晨功不可落下,大课仍然艰苦,老师依旧严苛,不过许之圳整天弯着眉眼乐呵呵,日子过得倒也快。
圣诞前夕,许之圳回家一趟,林鲶休息近一个月,被吴秀芳喂圆润不少,回来拉着许之圳去逛了一天街,又全家出门一起吃了顿饭。还有一个月多就要过年了,许之圳这边还有二十天就要放寒假了,林鲶和吴秀芳计划着也该置办年货了,许南凯和许家成还在说着明年话剧的事。
说来也好玩,明年许家成要进组复工后,吴秀芳自然跟着组一起跑,到时候家里就没人了,只有许之圳还在北京上学。
林鲶笑他,“到时候想家了就跟我们说,妈妈给你买机票,来看看我们。”
许之圳塞了满嘴肉,口齿不清抱怨,“我闲得慌嘛,都不在家就算了还让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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