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也是啊。”
“还有,网上那些话……有的真是恶毒,我光看着都受不了,明明只是旁观者,却活得像个当事人,揣测得太凶了。”
终于摸到了耳机,许之圳把线一拽,同时松脚落地站稳,喘口气,说,“所以还是安安稳稳过日子吧,明天早上有晨功,洗漱洗漱早点睡吧。”
说是早点睡吧,实则一个个都是晚睡。许之圳跟常应明打完游戏,准备充电睡觉,结果一抬头发现每个床上都透着光,个个cos鬼片里白脸尸体。
晚睡后果就是第二天差点被猝死过去,大一最初晨功是强制需要,统一在操场练习,之后就随便找地点练习,毕竟是为了学习需要的必要练习,没有逃避的意义。
清晨六点半操场的人不多,晨跑的还没来,放眼望去基本都是练晨功的,捧着书练习顺口溜或者话本子。许之圳找了段相声快口来练嘴皮子,练得舌头差点打架。正想要不休息一会,扭头就看见郑城趴在铁栅栏上打瞌睡,他觉得又好笑又无奈,过去拍了郑城一掌,把对方打得一抖,原地蹦起来。
“昨晚几点睡的啊?困成这幅德行。”
郑城耷拉着眼皮,手里还捧着书,“一点半,一不小心睡晚了,忘了还有晨功。”
“靠,那你不容易,能爬起来也是了不起。”
“害,别说了,徐海顺和我差不多点睡的,咋他那么精神呢?”郑城没好气看徐海顺,徐海顺站在旁边开嗓,闻言无辜吐舌头,“我夜猫子嘛。”
“感情就我睡得最早?我十一点就睡了,睡前看你们都还在看手机。”
谢北靠着栏杆,打了个哈切,懒洋洋抱着书搭话,“我没到十二点睡的吧?刷了会微博,刷完就睡了。”
“对了许之圳,你昨天拍的照片我给发到班级群里了,他们眼馋想看,但我也没拍,可以吧?”徐海顺把书攒成一团,探过头问他。
许之圳一愣,随即点点头,“没事没事,这有什么。”
谢北像想起什么似的,从栏杆上下来站直,问,“昨天照片我看了,拍的是挺好的,我能用吗?发微博用。”
许之圳又愣了,这次反应了几秒才说,“啊,可以可以,你用吧。”
“那行,谢了。”谢北解释说,“团队让我发个开学感言,给我发了文字,图片让我自个儿配,最好来个九宫格。说的容易,我平时除了自拍,相册里什么也没存,有你这几张照片加进去倒勉强过得去。”
许之圳挠挠头,“九宫格啊……那也不够啊,总不能九张照片除了自拍就是这个吧?”
“也是啊……那还有什么?昨天和校长的合影?还有什么……我们四个来张合影?”谢北掰着手指挨个数。
徐海顺跟着出主意,“可以拍张你站在央戏门口的照片,风景照啊,影子啊,都可以。”
“这些也行,风景照就算了,我不照风景的。”
“啊?为什么不照风景?”
谢北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些不自然。他说,“我之前说过,我如果要是恋爱了或者有喜欢的人了,就会拍风景照发出来。我平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也不怎么喜欢拍照,如果拍风景了就说明心里有事。”
他们三恍然大悟,还有点好笑,“这样啊,真挺…浪漫的。”
谢北笑笑没说话。
第8章
今天是礼拜一,按课表要满打满算上满六天的课。课程是军训途中选的,专业课占了大幅页面,要选的课只有体育思修近代史和英语,但是舍掉专业课占用的时间后,能选的时间段就相当少了,他们几乎所有课程都是一个班一起走的。
晨功结束,央戏的校园才刚刚开始新的一天,石路小径上陆续留下脚步,操场边上热闹起来,早起晨练的人代替他们的位置。许之圳背上包,准备去食堂吃早饭。
央戏食堂便宜算是人尽皆知,政府补贴了大部分,导致早餐物价跟十年前的差不多,便宜得令人咋舌。许之圳买了碗馄饨,满满一碗端到位子上,两块钱都不到。
他叹气,“就凭这,我明白辅导员为什么不愿意走了。”
徐海顺坐他对面,咬着包子点点头,“但是学长都说会吃腻的。”
“废话,食堂吃四年不腻那还是人吗。”郑城啐他。
他们吃的慢,看着食堂人来人往,从学生到老师都能遇着。
谢北今天和他们坐得张扬,只带了个鸭舌帽,没忌讳有人看他,低头喝着粥还边聊天,“中午我经纪人要来,你们介意见一面吗?”
许之圳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了眼谢北,又看了眼郑城和徐海顺。
“诶?行啊。”
“行,是有事吗?”徐海顺大大喇喇也没在意,拈了个锅贴咬着问他。
谢北犹豫片刻,点点头,“他说只是吃个饭见一面,我觉得是有事吧,我也不清楚。”
许之圳吃完最后一个馄饨,抱着碗喝了口汤,最后拿纸巾擦擦嘴问,“中午在哪见面?食堂吗?”
“这倒不是,附近的餐厅,年哥说会提前定位子。”他笑了笑,解释,“我喊他年哥,比我大十来岁。”
吃完饭风风火火赶去表导楼上课,早上两节是声乐课,老师叫张楷,名字文邹邹,人却挺年轻,瞧着三四十岁模样,说话声音极其浑厚,嗓子低到全员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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