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水北将区医院的一卡通摆在许山南跟前时,他并没有说谎。
“我去查过了,但只是为了我们的关系更加牢固。”
“所以我要是有病呢,我要是把病传染给你了呢?”苏水北红着眼质问道。
许山南一语未发,此刻他也知道再怎么辩解也无济于事。
“让我补偿你。”许山南祈求道。
“我身上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你最好离我远点。”苏水北推开拥上来的许山南。
“只有刚在一起的那一瞬间是美好的。”苏水北盯着许山南冷静的说道。
许山南手足无措,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苏水北不忍多看一眼,拿了件外套便出了门。
方才的亲热的余温还在,寒风便无情涌来。
刚下了楼,许山南的电话便打过来了。
“这么晚了你去哪?”许山南焦急地制止。
“许山南。”苏水北半晌才说出了这三个字,“我们都往前多走了一步,所以越界了。”
这话听得许山南愣愣的,紧张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你现在回来好不好,实在不行我出去。”
苏水北挂了电话。
他心不在焉在凄冷的大街上走着,冷风顶得水北眼眶一阵酸痛,鼻尖被冷的通红。
苏水北拒接了许山南无数个电话后,给方浩打了电话,约他去酒吧陪自己灌了些酒。
虽然没说多少话,从只言片语中,方浩大体也能猜出是什么事情来。
虽没多问,心里却已经悄悄有了想法。
回到寝室,只有硬邦邦的一张床板,方浩他们本想要贡献自己的床垫,被褥,皆被苏水北回绝了。
他瞧着刘畅的被褥都还在,遂借睡在了他那。
方浩邀了好几次要苏水北与他睡,苏水北一次都没搭理。
方浩自作聪明,决定送水北和李为阳个顺水人情,悄悄联系了李为阳。
就此这身强力壮的师哥来宿舍里,连夜将苏水北扛走了。
“你他娘是不是有病。”在李为阳那辆别克车前,苏水北呵斥道。
“你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干嘛非得喜欢直男呢。”李为阳笑着,帮苏水北打开了车门。
“上车吧,为了他好,就别逞一时之快。”
见苏水北不动,李为阳又笑道,“去车里聊聊,大冬天的,太冷了。”
水北思忖半晌,这才上了车。
李为阳上车,打开暖气,又锁了车门,吸吸鼻子道,“考虑考虑我,放过他怎么样。”
苏水北只觉得这小子的话好笑,遂打开了手机看着许山南从未停止的消息,乱糟糟的情绪忽然涌上来。
李为阳瞥一眼笑道,“还没到父母那一关就僵成这样。跟樊登说的一样,这个世界上美好的东西都是轻松得来的,如果你觉得吃力,要么这个东西不美好,要么你根本就得不到。”
“别酸。”苏水北眉头一皱道。
李为阳从中央手扶箱中取出一小个小棕瓶,凑在鼻子上吸了几下,又递给水北道,“多吸几下,别回头感冒了。”
苏水北抬手拒绝,李为阳那起他的手递了上去,“很贵的,别洒了。”
苏水北一闻,这家伙刺鼻的很。
“良药苦口。”李为阳说道。
毫无防备之心的苏水北学着李为阳的样子嗅了几下,再递过去李为阳那里。
没等过半分钟,苏水北忽觉心脏跳得厉害,眼前朦胧一片,顿有飘飘升仙之感。
湿黏温润的唇抵过来时,苏水北并未想抵抗,他急促呼吸着,沉醉迷恋于此。
攻心不行,先拿人。李为阳换了策略,不成想一招制胜。
积雪还在树枝上摇摇欲坠,路灯的余光扫过四下白茫茫的雪地,映出或红或金的光晕。
车子摇摇晃晃。
从树上弹出一只飞鸟,带着簌簌莹白的雪沫,噗嗤跌落在地上。
一颗星星在天上摇摇欲坠,昏昏沉沉,几近朦胧下去。
许山南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屋子里,时钟滴滴答答的在他身旁响着。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些许微弱的灯光,寂寞与寒冷笼罩着形单影只的他。
清醒之后的苏水北将李为阳从车里拖拽出来,按在雪地里狠狠地揍了一顿。
李为阳任由其打,不躲也不还手。
苏水北也是打架惯犯,如今一计计的重拳击打在李为阳身上,叫他险些昏死过去。
迷离朦胧之间,李为阳瞧见那混账苏水北正朝马路中间去,像是报了必死的决心,迎着车流走过去。
一生刺耳的刹车,李为阳陡然清醒过来,连滚带爬朝苏水北身边过去。
那被惊吓住的司机缓过神,探出头来大骂苏水北,言语污秽不堪。
李为阳紧紧抱着苏水北欲朝路边来,苏水北较着劲,倔驴一样,一心求死!
实在没辙的李为阳噗通跪地,祈求着苏水北原谅自己,一个大男人痛哭流涕地求苏水北不要这样。
“报到那天,你塞着耳机去拿饭卡时,我就爱上你了,真的!那天你们宿舍聚餐,我一直在邻桌看着你吃到很晚!我跟着故意落单的你,我看你军训时的一举一动,我像个变态一样地尾随着你上课、吃饭,进宿舍楼,我真的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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