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闻张了张嘴,面上有松动之色,但很快就消失了,他紧紧抱着周渺,哽咽着道:“不要,你万一是骗我的怎么办?万一我松开了绳子,你就跑了怎么办?”
周渺气得眼冒金星,一股火气砰地燃了起来,几乎全身都在颤抖。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刚想说点什么,忽然,一阵门铃声插了进来。
不断响起的铃声在安静的屋里显得很聒噪,在它第三遍响起来的时候,虞闻不情不愿地拿了个**塞进周渺的嘴中,警告他不许出声,起身去开了门。
虞闻万万没有想到,来的竟然是他哥哥。男人手里还提着两大袋食材,显然是刚从超市里采买后出来的:“小闻,我去超市给你买了点吃的,想着来给你做顿晚饭。你看你最近不好好吃饭,瘦成这个样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事。”虞闻绑来周渺,并没有做过详尽可行的规划,完全是一时脑热的冲动行为,他哥哥的到来实在是一个大变数,他临时扯起谎来也显得格外局促,“哥,你把东西放下吧,我今天晚上约了人吃……”
话还没说完,屋内传来一阵巨大的瓷器碎裂的声音,尖锐且突兀,格外刺耳。
“什么东西碎了?”
虞闻慌了神,嚅嗫道:“没,没有啊……”
兄弟俩从小一起长大,虞闻在说谎,他哥哥怎么会看不出来?男人一把推开虞闻,朝着屋内疾步走去,卧室里的一片狼藉让他也愣住了——周渺上半身被绑着,一条腿从床沿挣出来,踩在一地的碎瓷上,地上的白色瓷片间满是星星点点的血迹,显然是周渺在踢碎花瓶的时候被划伤留下的。他心头大骇,转过头高声喝道:“虞闻,你在做什么混事!”
周渺已顾不上疼痛,他猛烈地挣扎了起来,尽力从喉咙里挤出些声音,发出些求救的信号。虞闻哥哥见状,连忙过去把绳子解开,虞闻见大势已去,不敢再阻挠哥哥的行动,只低头在一边站着。周渺活动了下手腕,冷冷地睨了虞闻一眼,伸手将嘴里塞着的球拿出来,狠狠掷在虞闻脚边。
他撑着门框,三两下把脚掌里插着的碎瓷片拔了出去,拿了张纸随手擦了下,就一瘸一拐地走了。
经过虞闻时,他的拳头几次攥紧,最后还是忍下了想一拳砸在虞闻脸上的冲动。他不想再多耽误时间,他还要去参加和心上人的订婚宴,还要赶去哄一哄郑平洲,没有多余的时间分给别人。
只是他到底晚了太久,等到了酒店时,佳肴已冷,宾客已散,只剩下满心失望,不愿再听他解释的郑平洲。
就因为这件事,他算是彻底和郑平洲闹崩了。
周渺难以咽下这口气,他搜罗来可以让虞闻蹲进去的把柄,本想狠狠地修理虞闻,却最终因虞闻父亲和哥哥的求情而心软放弃了,同意虞闻哥哥把人送出国去,不再打扰他的生活的提议。
周渺不再神游,他看着面色惨白的虞闻,冷笑道:“你以为你做过那些肮脏事没人知道吗?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给过你机会,是你给脸不要脸……不过,你以后应该也没有再兴风作浪的机会了。很快,你就要对着监狱的墙反省了。”
那些证据和资料,他不仅给虞闻的公司领导发了一份,同样也送了一份给警局。
他不再理会虞闻的痛哭与求饶,给秘书打了电话,叫保安把人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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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看着今天已经第无数次走神的郑平洲,无奈地叹了口气,劝道:“郑导啊,你要是实在看不进去就不要看了,不用勉强自己,提前下班也没人会说你的。”因为你是老板嘛。
郑平洲反应过来,勉强打起精神:“你刚刚说到哪了?”
“我说女主家乡的取景地啊,选了两个地方,你得挑一个。”江远拿来一个iPad,把图片展示给郑平洲,“一个是K市的洛山,还有一个是M市的冒山,还都挺贴本子里的场景的,看你的选择咯。”
“哦,我觉得洛山好一些,麦田好像更多一点……”
江远拿开iPad,看着郑平洲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问道:“老板啊,你怎么了,怎么一脸失恋的样子?”
“……你少咒我。”郑平洲想了想,还是决定找个人来帮他下个决断,“江远,你说,一个男人要是一边被人包养,一边还偷偷地拿钱去玩女明星,这是不是得有人告诉他金主?”
“啧啧啧,这也太过分了吧!”江远露出一个贵圈真乱的表情,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刚泡好的咖啡,“这必须要告诉啊,不然金主这绿帽也戴得太操、蛋了。”
“可是你说为什么他喜欢女人,还愿意做金主的情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呗!”江远乐了起来,神神秘秘地道,“再说了,其实好多人也不一定就是直男,可能就是**恋,男女都可以咯。”
郑平洲面上仍有些茫然,他撑着下巴,好半天又开口问道:“好吧。那你说,我该怎么告诉周渺这个事情?”
“噗——”江远嘴里的咖啡全被喷在了地上。
郑平洲面无表情地将椅子往后撤了撤。
“不是,你,你这说的是周渺?你家那个周渺?!”江远震惊到瞳孔地震,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消化周渺包的小情人是直男,还是该震惊于被戴绿帽的傻金主是周渺,磕磕巴巴地道,“郑导,你这,这就有点劲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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