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阮云溪斩钉截铁的打断了他的话, 追寻着他的视线回道:“阿晟,我说过的,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你也不可以留下我一个人,无论祸福, 我们一起承担!”
阮云溪笑了,说完之后便捧起了傅晟的脸,毫不犹豫的吻上了他的唇。
温热遇见了冰冷
在温热覆上的一瞬间, 傅晟的设防彻底土崩瓦解,内心深藏的**破土而出, 像只猛兽一般,抓住了阮云溪的手臂,将他死死的压在了草垛上。
阮云溪的嘴角挂着笑容,安然的闭上了眼。他知道他会面对什么, 他也知道会有多痛,但是他不怕。如果他一个人的痛,可以缓解傅晟的痛, 他心甘情愿。
黑暗中,他感觉傅晟微粝的手摩挲过了他的脖颈,轻柔的力道却带着刻骨的寒意。
像是蛇信子舔过皮肤,像是野兽的利爪划过血肉。
澎渤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此刻的傅晟已然变了一个模样,凤眸血红、呼吸急促、身子微抖,看着躺倒在自己面前的Omega像是在看嘴边的鲜肉。
他一点一点的俯身,像猫咪玩弄老鼠一般品尝着他的气息,欣赏着他微微颤抖的身体,感受他的绝望他的痛苦。
直到达到阮云溪近前,他想看的画面仍旧没有发生,身下的Omega仍旧平静安稳、波澜不惊,好似什么都不害怕,什么都不畏惧。
兽化的傅晟微微蹙眉,眸中的赤红更甚,似乎是不信般故意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俯身离他越来越近。
顶级的Alpha在失去理智时,和野兽没有什么区别。想看猎物痛苦的表情,喜欢猎物求饶的声音。
想看的没有看到,便愈发的得寸进尺。
龙舌兰一瞬爆裂,像是狂风一般压在了阮云溪的身上。阮云溪痛苦的蹙眉,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显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缩紧了双手,准备迎接傅晟如野兽般的撕咬。
傅晟察觉到了阮云溪一闪而过的痛苦,欣喜的俯身,引领的信息素全部冲向了阮云溪的腺体。
阮主席被傅晟逼得一瞬发情,浑身都开始发抖,眼神越发的迷离,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般环住了傅晟的脖颈,从腺体中涌出来的汩汩粘液打湿了身下的草垛。
傅晟闻到了玫瑰的甜馨,癫狂的意识彻底得到了释放,俯身一口咬住了阮云溪的脖颈,尖利的齿牙缱倦皮肤,狠狠的刺了进去。
猛然的疼痛唤回了阮云溪些许清明的意识,血腥气在空气中蔓延,他好似陷入了一片惨淡的空茫中,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抓不住,白蔼蔼的一片,只能无力的做着抓住的动作,却什么都触碰不到。
鲜血席卷着信息素从他的身体中缓缓流出,每一丝脉脉的涌动他都能感觉的到,又好似下一刻什么都会感觉不到。人像是坠入了悬崖,不停的下坠....下坠...
一颗晶莹的眼泪从阮云溪的眼尾滑落,滚烫的滴在了傅晟的耳畔,又顺着他的鬓角滑落...
癫狂的傅晟有了一瞬的停顿。
像是皲裂的玻璃,从一条划痕开始不断地蔓延扩张,片片粉碎直到彻底化为齑粉。
下一刻,傅晟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舌尖,似带着千钧之力一般强迫自己与体内的野兽抗衡。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傅清正和他说过的无力与傅老爷子所说的宿命。
原来真得那么难以抗拒,以往的抵制只是沧海一粟。
浑身都在颤抖,从骨缝中滋生的疼痛一层一层的漫了上来,傅晟不管不顾的抱起了已然昏迷的阮云溪,将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撕到最大,直到涌出鼓鼓鲜血,然后将他们全部灌入了阮云溪的口中。
意志越来越模糊,傅晟揽着阮云溪躺在了草堆上,亦如曾经那些熟稔的夜晚。
“云溪,对不起,还是伤了你,我不想伤你的,对不起。”
“云溪,我控制住了,我停下了,你醒醒,起来看看我。”
“云溪,我把我所有的血都给你,你会好起来的。若我们熬过这次危机,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云溪...”
阮云溪好似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梦中的傅晟总是和他不对付,处处气他,和他针锋相对,却会在他摔倒的时候下意识的揽他入怀帮他挡下重击。当有人用信息素压制他的时候,会爆裂信息素来保护他,会给他买最爱喝的爱香果茶,陪他一同与若惜玩躲猫猫,又在摔倒时护着他。每晚都悄悄的爬墙翻进窗户,睡在他的身边,陪伴他度过每一个渴望信息素的夜晚...
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梦境如浪潮般褪去。
阮云溪一瞬睁开了眼睛,入目是白晃晃的医院穹顶,身边是他的爸妈和傅老爷子,可是却没有那个人。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拔掉了针管,抓住了面前的夏晓兰:“妈,阿晟呢?我在梦里梦见他把血都给了我,他现在在哪呢?他有没有事?”
夏晓兰没有说话,看向了一旁的傅老爷子。后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云溪,你真的仍然要和傅晟在一起吗?”
“是!傅爷爷。即使傅晟这次没有控制在,我也会和他在一起,我是真的喜欢他,真的爱他,我不能没有他。我们好不容易看清了彼此的心,我是不会放弃的,无论挡在我们面前的是什么,我都不会退缩。”
傅老爷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阮云溪却一把握住了傅老爷子的手:“傅爷爷,你告诉我阿晟在哪里啊,他还好吗?他到底有没有事,你不要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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