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病了。
原釉说这话时, 喻烟坐在花厅的桌边做presentation的ppt。
她复读一年,考上外国语大学法语系, 如今大三, 日常上课加备战考研,可谓学业繁重, 陡然听见这话,握着鼠标的手顿了顿,抬眼去看原釉, 露出关怀的神色。
原釉泡了杯花茶放到她手边,善解人意地问:“想回去看看吗?”
喻烟闻言,一时沉默了。
奶奶虽然待她不错, 却不喜欢她和原釉太过亲近, 老人家见多识广,仿佛早就预料到她和原釉之间的纠葛。
喻烟离开之前, 奶奶已经在帮原釉物色门当户对的妻子, 几年过去,原釉不仅没有答应, 还被她拐到手。
喻烟哪有脸去见她?
她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写出来的东西完全不能看, 过了半晌, 才问:“我能去吗?万一我把奶奶气着了,可怎么办?”
原釉沉吟道:“据我所知, 她上个月还跟姚阿姨念叨你, 说想你。”
喻烟不敢相信, 满怀期待地问:“真的吗?”
“假的。”
喻烟急得捶桌子:“原釉!”
原釉哂笑:“哟,越来越硬气了。”
喻烟纠结片刻,决定转攻为守,扒着他的袖子软声道:“我错了我错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真的,”原釉摸摸她的脑袋,“所以你别担心了。”
喻烟咬着唇:“嗯?”
“你都嫁给我了,奶奶再怎么着也不能让我们变成失婚青年吧?”原釉闲闲地道,“实在不行,咱们生两个孩子——”
“原釉!”喻烟被气笑了,扑上去掩住他的嘴,“不许说了!闭嘴!”
原釉笑着摇摇头,这几年,太太越发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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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原宅的路上,喻烟心神不宁,不时打开礼品盒,仔细查看带给爷爷奶奶的礼物。
车内的冷气开得足,她下车时却出了一身汗,晶莹的汗水覆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剔透动人。
车停在院前的花园旁,喻烟下了车,望着眼前巍峨的别墅,深深吸了口气。
原釉说:”喻烟,你镇定点。“
“我紧张啊……”喻烟低着头,手指摩挲着左手手腕上细金链子,喃喃道,“万一被扫地出门了,该怎么办?”
原釉用手背探了探她的脸颊,凉津津的,心思微动,反手捏住她的脸揉了揉,柔声道:“胆小鬼,光会窝里横,能有什么出息?”
喻烟不服,挑起眼梢睨了他一眼。
她近来长高了些,将将到原釉下颔,穿着一袭白底绿叶纹的无袖a字短裙,还像个孩子,可水眸这么一睨,却是清艳迫人。
原釉被按了消音键,低声笑道:“我怕了你了,我错了。“
正这么说着,便瞧见别墅大门打开,有两个人向外跑来,原釉瞧了一眼,牵起喻烟的手朝她们走去。
片刻功夫,人已到跟前。
姚阿姨欢欣地说:“哎呀,可算回来了,老爷子等了好久。”说着,便指挥着身后面生的女孩接过原釉手中的礼物,然后挽起喻烟的手,亲昵地说,“女大十八变,咱们烟烟真是越变越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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