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见月又是一个闪身,拉住了江玨,眨着眼睛有点怯懦地开口道:“江哥,我们可以一起走,搭个伴吗。”在这里谁都愿意和高手为伍。花见月早就知道,萧承墨靠的是装备,江玨才是身手好的那一个。
萧承墨在一旁愤愤道:“扫把星!小妖精,我们配合的好好的,谁要和你一起走!”
花见月翻了个白眼给他,“唉,我和江哥说话呢,又没问你。”
江玨看着两旁两个人像是孩子一样吵架,有点无奈,开口道:“你们要怎么走随意吧,我先走了。”这一处像是飞船的副驾驶室,是个死胡同,如果有怪兽过来,容易被困在这里。他们已经经过了短暂的修整,武器也已经充满。
萧承墨和花见月见江玨要走,急忙跟在他的身后。这时候,走廊的那一头却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有三个人向这边走了过来。
江玨抬起头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人,那人长身玉立,一张俊朗的脸孔,表情却是冷漠如霜,似乎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世人就应向他臣服。
那瞬间江玨恍若雷击,一下子愣在了当场。“顾……顾令。”他张开口小声念出眼前人的名字,他曾经期盼过很久与他的再次相见,没有想到真正遇到时还是那么猝不及防。
看到江玨顾令也是一愣,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江玨长发的样子,可是眼前的人是那么熟悉,就算是化成了灰他都认得,这点小小的变化又算是什么?两年不见,眼前的人比他记忆里更美,像是一剂毒药,他早已以为自己没了破绽,却偏偏留下了这个死穴。
“江玨?”顾令叫出了他的名字,手里的武器轻轻垂下,他身后跟着的是狐狸沈稍和哑巴,他们此时扫荡了半个迷宫,已经杀灭了小半的怪物。
六个人相遇在这驾驶室里,气氛一时尴尬。
“呦,你们两个认识啊……”花见月不明情况地看着两边。
萧承墨一把拉了她道:“咳咳,我们去外面检查一下,还没有没被杀掉的怪。”
“哪里还有怪?刚才来的时候不都杀干净了?!”花见月一边抗议着,一边被拉着走了。沈稍和哑巴也自动退出,临走还不忘按了驾驶室的门,一时间只剩下了顾令和江玨两个人在屋内。
曾经是两个相密无间的人,两年的时间,却让他们彼此陌生,彼此惶恐。
江玨先开了口,“我一直想见你。”
顾令面无表情,“想见我?做什么?问我过的好不好?”不等江玨回答,他又道,“拜你所赐,我在这里过的还挺不错的。”
江玨觉得有千言万语想说,被顶了这一句以后,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想了想问道:“萧承墨是你派来的吧?你为什么让他跟着我?”
顾令:“别多想,我只是习惯性把控而已,做好一切防备,我也不想让任何人的到来动摇我在这里的掌控力。”
这样的做法,未雨绸缪,算计到所有事情的每一步,确保万无一失,果然是他熟悉的顾令,“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来了这里是吗?”江玨轻声问。
顾令没有回答他。
江玨却心中有了答案,是他不愿意见他。
江玨又开口问:“顾令,你恨我吗?”他抬头看着顾令的脸,他的脸颊边溅了几滴红色的血点,让他觉得既熟悉有陌生,这两年不见,顾令的身上多了很多狠戾与血腥,那是沙场搏杀才会有的气质,让他有点怕他,但那依然是他所爱的人,顾令看起来一尘不染,接触起来温文尔雅,问题总是会考虑周到。
江玨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觉得他是禁欲的,似乎不通情爱,难以想象这样完美的男人在床上是如何的,可是熟悉后,他才知道掩于这冰冷之中的,是决绝的一团火。
听到这个问题,顾令一直掩于平静下眼神终于有了一丝错乱。
恨?也许最初是有有那么一瞬是有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两年来,过着非人的日子,走在生死边缘,渐渐地,想起江玨,变成了一种慰藉,他麻痹自己,忘记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把过去那些美好回忆当做能够抓到的一丝曙光,当作他活在这个世界的一种寄托,当作支撑他的一种力量。思念成了邪,欲望成了恶,所有的过去像是枯藤,缠绕了他的心,心魔丛生,这件事成为一个秘密,藏在他的内心深底。
顾令知道,他不应该再爱眼前这个人的,那是他作为强者的人生污点,他一向自诩理智,绝情决意,怎么会还爱那个伤害过他的人呢?他不该有这份感情,可是他就算是运筹帷幄,与人性搏斗来去,始终无法挥洒去这点欲望。
他不想见他,更多是怕见到他。更多的牵扯,对两个人无益,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将会把江玨陷入危险之地。他不能再接近江玨了,他可以帮助他,但不可以爱他,他既不想让这份感情伤到自己,也不能让江玨成为他的弱点,更不能伤害到他。
他们就这样,萍水相逢就好。
可是现在,顾令觉得自己很不对,他一向自持冷静,可是现在他紧紧是靠近了江玨的身边,就心跳紊乱,呼吸不畅,像是受到了一种蛊惑。
那个日思夜想的人此时就站在了他的眼前,不是梦境,不是他的幻象,顾令忽然有种危机感,他觉得自己就站在悬崖的边上,站在失控的边缘。他的脑中有个声音,想把江玨按在这操控台上,剥掉他的每一件衣服。想看他扭动着腰肢,想把他撕裂、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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