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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昼短夜长
    二十七、昼短夜长
    预铃响起。
    体育馆内一共就两个班,篮球和啦啦操,早就列队站好一队占据一角平分这层场地。
    女老师也知道今天的两个班级有个重点班,里面还有几个常年不来上课的失踪人口,点名都极具形式主义。
    “冉阳泽。”
    “到。”
    “杨灵灵。”
    “んàιτàǹɡωχ.cδм”
    女老师熟练地画上个圈,没来,笔尖往前一对,果然是七班的。
    “俞逐月。”
    “到。”
    俞逐月虽是重点班的但一节课不缺,本身也有舞蹈底子,女老师对她印象很深,两次运动会选队员都推荐她做了领舞。满意地点头,视线滑到下个名字,两个字后边跟了一大串没出勤的圆圈,头都没抬,根本不抱希望,
    “郁楚。”
    笔尖已经触到纸张,圆圈在老师心中都画好了,门口却传来大声的回应,
    “到。”
    男声有点过于洪亮,连那边的篮球班的报数都盖过了,气氛诡异的静下来,体育馆门口郁楚面无表情地从董朝铭身后现出来,她的脸已经被董朝铭丢光了。以最快的速度进入队伍,女老师很震惊,招手让郁楚到前面来,
    “缺了几节课,动作都不熟悉了吧,到前面来看得清楚。”
    “んàιτàǹɡωχ.cδм好的,老师。”
    娃娃脸和储翊在队伍里眼神戏谑,歪头盯着插进队尾的董朝铭,课上练习时娃娃脸跟他打配合,看他把球传走抓住时机问,
    “不是吧,迟到为了接郁姐?”
    董朝铭胡乱甩甩头,像只在抖水的大狗,
    “去你的,碰巧,碰巧你懂不懂,”说话时董朝铭眼睛还随场上流动的球转,投篮的储翊进了个叁分,他跟着吹了个口哨,转头对身边人说,“你不说你选的游泳吗?跑错场了?”
    娃娃脸回忆起这事还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别提了,我打听过才知道,那游泳课老师请假了,你知道学校找谁代课吗?”
    董朝铭饶有兴致,娃娃脸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度,
    “大于,他们居然找大于代课!”
    董朝铭笑得想死,那边跑来的储翊运动服随便扔到一旁的架子上,瞥一眼狂笑不止的董朝铭,问道,
    “笑什么呢?也不打球。”
    娃娃脸悲愤地又重复了一遍,还附加对学校和大于的八字控诉,
    “丧心病狂、惨无人道。”
    储翊拿毛巾抽他,刁钻地点破,
    “你少来,谁不知道游泳课是全校脱单成功率最高的,学校派大于就是整治你们这群饥渴的人。”
    亚城流传着大于的传说,大于应该是亚城能发展到今天的一大功臣,最开始亚城也是一群不学无术的二代们花钱买学的集聚地,学校哪谈的上名校率,升学率都提心吊胆,第二任校长决心改变这种局面,于是请来了履历丰富的大于,大于一到,学校立刻换了天地,偌大的校园,只有他是无处不在的,据说前几届有个学生不信邪,翘课出去,几个人到KTV开了包厢,酒摆了半桌,刚刚点完暖场曲,副歌一响,包厢门也被大于打开了,几个人被当场抓获,空荡荡的包厢里只剩唱歌的萧敬腾、未开封的酒和他们被吓出窍的魂,全程不超过一节课时间。
    娃娃脸大喊冤屈,
    “不能这么以偏概全吧,我是正经要学习技术的。”
    “你快得了吧蒲睿,去年夏天出海玩的时候你不比谁都游得欢,拦都拦不住。”
    董朝铭也是证人之一,跟着提供目击证言,
    “你还喊怎么只有群男的。”
    体育老师哨声响起,叁个人不约而同朝场内聚去。
    蒲睿边走边大言不惭,
    “我当初让你把郁楚叫来,你不叫,你要是听我的兴许你俩早就成了呢。”
    去年?去年董朝铭和郁楚还在补习班彼此暗刀互捅叁百次把补习老师甚至听得冷汗直流,好不容易休假怎么可能还想见到对方。
    储翊嗤笑,
    “郁楚也是他能随便叫的?就他俩之前那关系,董朝铭就是肯下跪她都不一定来。”
    储翊的话过于真实,董朝铭感觉心凉半截,从冤家想要到情侣,真是漫长的过程。他回头去看那一边的人群,寻找郁楚的身影,直到蒲睿一个传球扔到他手里,他才把注视的目光收回,投入到下半场练习里。
    んàιτàǹɡωχ.cδм
    郁楚体力很差,练了两轮动作已经累得靠在一边大喘气,场地上俞逐月还在老师身边站着排练过两日运动会的动作,她是领舞,整个队形都以她为准,容不得一点错。郁楚把后脑贴在冰冷的墙上,第一次佩服起俞逐月,就算她成绩上并不能让郁楚把她当成对手,但在这方面,郁楚根本没资格跟她比,月考就在运动会后,不知道她怎么做到调节两份压力。
    俞逐月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控制身体上,余光却总是飘向体育馆另一头,追逐人群里奔跑的董朝铭,他的影子跳跃着,几欲脱离她的视野,俞逐月忍不住扭头去找,被女老师温声提醒,
    “俞逐月,专心。”
    眼里的人蓦然变得杂乱,怎么也寻不到那个人,俞逐月晃神,手里的道具掉在地上。老师的声音再次响起,
    “俞逐月?”
    她回过神,忙捡起脱手的道具,道歉,
    “对不起老师,我走神了。”
    “没事,再最后练一遍吧,你也累了。”
    んàιτàǹɡωχ.cδм
    体育课过后门口的自动贩卖机最受欢迎,郁楚排在后面想买瓶矿泉水,贩卖机“咔嚓”掉落商品的声音总是格外取悦人,五颜六色的瓶身盛着冒气泡的碳酸饮料被人取出,拉开拉环时那一瞬的白雾里气泡爆开的响声比20度的空调更清凉。
    郁楚扫了码,手指悬在常温还是冷两个按钮上,身侧伸过来一只手把她手机锁了屏,她转头,董朝铭作乱的手臂大大咧咧地横在她眼前,递过来他的手机,界面是贩卖机点单。他不知什么时候找了个发带把前额的刘海都掀到后面,露出额头,眉眼间的英气分毫不掩,挑眉时似乎化成了有形的风吹过郁楚的脸,全是桃子的味道。
    “喝什么?一起结了。”
    郁楚不自在地把眼神挪开,对着花花绿绿的屏幕鬼使神差地改了主意,
    “白桃汽水。”
    董朝铭收回手机,利落地下单,贩卖机吐出两罐白粉色汽水,他俯身拿了一罐给郁楚,另一罐直接打开喝了一半给自己降温,郁楚盯着他捏着瓶身的手指,突然问,
    “好喝吗?”
    “啊?什么?”
    “汽水,好喝吗?”
    董朝铭晃晃瓶身,里头传来液体撞击的水声,
    “挺好喝的。”
    郁楚握紧了手里的冰凉,
    “我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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