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愣愣地说:没酒了,我拿酒去。rdquo;
天乾帝眉头皱得更紧,劝道:不要去了,够了,再喝你明日还怎么起来?rdquo;
明日hellip;hellip;rdquo;萧弘重复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眼泪瞬间又滚落下来,明日又不是他hellip;hellip;不是他hellip;hellip;我才难过,要喝酒啊!rdquo;
此言一出,天乾帝顿时没了反对的话语,面露不忍,只能依着了。
他于是转头对黄公公道:再去拿一坛酒来,朕陪他喝。rdquo;
是。rdquo;
等黄公公一走,天乾帝哄着萧弘道:坐下来,已经拿酒去了,你坐下来,爹陪你。rdquo;
萧弘闻言破涕为笑,露了八颗牙:爹,你真好。rdquo;
天乾帝无奈,这笑看得他心又酸楚了起来,眼睛瞬间跟着就是一涩。
黄公公哪儿真拿一坛子过来,就一壶酒交个天乾帝,自个儿下去守着门。
他站在门口,望着天上月亮,不禁跟着惆怅起来。
而里面,天乾帝亲自给萧弘斟上酒,耳边听着儿子酒后吐真心,心里百感交集。
这两年啊,爹,您肯定看不出来,我不开心,可我不叫您为难,我装的。rdquo;萧弘端着酒杯对他爹傻笑,但一转眼,笑容一收,挂上两行清泪,可是hellip;hellip;真的一点也不开心hellip;hellip;我一旦想做什么事,可只要意识到他不在,我就瞬间没兴趣了hellip;hellip;rdquo;
他盯着杯子里晃荡的酒液,喃喃道:以前真的听他埋汰我,我都高兴,叫我猪头,我都能乐呵呵的。那些得罪我的人,看不顺眼的事儿,我都能大度地不计较,谁让我开心呢?rdquo;
他举起杯子,一口入喉,然而喝得太快,这会儿呛到了喉咙,一边咳,一边还说:可是hellip;hellip;咳咳hellip;hellip;他不在的话hellip;hellip;咳咳hellip;hellip;这里跟着走了hellip;hellip;rdquo;
天乾帝连忙顺着他的背,可萧弘自己却拍了拍胸口这地方。
这种没出息的话,天乾帝若是平时听了,定然生气斥责一声没出息,堂堂太子心情受他人左右,这是一个大忌。
可是现在,他只有心疼。
这是他儿子藏在心底的话,忍到极致才吐露的心声。
那是伤痛啊!
弘儿,会过去的,想当初你母后的离开,你还那么小,朕也缓了好几年,有时候想起她依旧难过。rdquo;
萧弘点点头,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嗯,然后吸吸鼻子,眨着红眼睛说:我知道,我答应他,要做个孝顺的儿子,合格的储君,将来hellip;hellip;还是个英明的君主,没错,我答应他了。rdquo;
他抬起手锤了锤肩膀:我肩上的担子很重,我及冠了,不能再任性了,是吧,爹?rdquo;
这话简直将一颗老父亲的心戳成了千疮百孔。
萧弘喝了一口,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心酸的事情,接着那眼泪又开了闸:可我对得起天下,对得起您,却我对不起他啊!爹,您说下辈子我能还给他吗?rdquo;
萧弘手里的酒杯瞬间掉落在地上,脸颊跟眼睛又湿了,那副模样实在太煽情。
天乾帝干脆搂过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儿子,后者的脑袋搁在他肩上,他轻轻拍着,安慰着:弘儿,朕hellip;hellip;不希望你这样,爹跟着一样心痛。rdquo;
爹,我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我跟他在一起碍不着什么人吧hellip;hellip;rdquo;
江山社稷我会好好地承担起来,我只是希望,在繁忙一日的国事之后,我能跟他在一起说说笑笑,彼此依偎,那日子一定很美hellip;hellip;rdquo;
萧弘没了酒杯,忽然直接从天乾帝手里拿过酒壶,干脆对着喝。
他喝着喝着声音便逐渐轻了,脑袋一顿一顿,显然已经迷迷糊糊,醉得不行。
然而在头彻底沉下来之前,天乾帝听到萧弘最后对他的呢喃:父皇,您告诉我,我怎么样才能拥有他啊hellip;hellip;rdquo;
说完手一松,酒壶便滚落在地,壶口滴落几滴酒。
天乾帝盯着那倾倒的酒壶,感受肩上的重量,萧弘浓重的酒气味儿,目光很沉很沉。
黄公公没听到里面的响动,于是小心地推开门,只见天乾帝坐在地上,肩上依靠着醉酒沉睡的萧弘,于是便轻手轻脚地走过来道:皇上?rdquo;
天乾帝微微动了动,感觉肩膀有点发麻。
萧弘别的不行,这吃饭长个儿比谁都在行。
重的要死。
黄公公也是一个瘦小老头儿,想了想还是出了门叫了两个徒弟过来,将萧弘扶起来。
他则扶着天乾帝起身。
皇上,送殿下回府吗?rdquo;黄公公问。
回吧,让府里好好照看,明日一早hellip;hellip;rdquo;天乾帝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萧弘,顿时颇为头疼。
以这人的酒量,明日能不能按时起来还是个问题,再者太子府离宫不近,还得起个大早。
天乾帝怎么想都不放心,也不愿萧弘宿醉带着头痛萎靡,精神不济的模样示于人。
想了想,他说:算了,反正也得进宫,就别回去了,将他的礼服和伺候的人全部带过来。rdquo;
黄公公已经不惊讶天乾帝对太子的宽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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