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要整齐统一,衣着要整洁,发型要干净利索,这些公司常规的都不算。
甚至就连你穿什么衬衫配什么颜色的领带,出门先迈哪只脚,坐姿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他都要管!
不只是这,他还特别喜欢把人叫到办公室去训,训起来一点不留情面,没少把公司的员工骂哭。
任南喻入职的时间算起来才十来天,但却已经深有体会。不只是他,整个公司可以说是人人都避之不及。
就这样的性格和作法,怎么想都应该是那种头发掉了一半,油腻得不行且内分泌失调的大叔才对,但他却不。
他年纪并不大,和任南喻差不多,比公司里大部分人都要年轻得多。
他长得也人模人样,西装一穿领带一打,再带上个金边细框的眼镜,整个人就是一副精英的派头。
用他们小组一个爱八卦的女同事的说法来说,那就叫作男神,只可远观不可近渎的那种。
这姓湛的在外人眼里是不是男神任南喻不知道,反正在他的眼里绝对不是。
任南喻满脸震惊地看着就躺在身边的男人,还没回过神,那姓湛的已经有了要清醒过来的意思。
任南喻吓了一跳,他连忙翻身往旁边躲去。
他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在他的床上,还是这种一丝.不.挂的情况,但他知道如果他再不躲开,这事儿大概就更加解释不清了。
察觉到身上任南喻的动作,那姓湛的清醒过来,缓缓睁开了眼。
他眼窝有些深,是那种看着有点像混血儿的西式内凹的眼眶,这再加上那一双深邃的眸子,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让任南喻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声。
他像是有些没睡醒,睁开眼之后先是迷糊了片刻,随即才认出这地方不是他家。
回过神,他打量四周一圈后看向了身旁的任南喻,两人视线对上,任南喻清楚地察觉到对方的身体僵了僵,显然也认出了任南喻。
任南喻一颗心高高提了起来,他都还没来得及从早上一起床就发现讨厌的上司就躺在自己床上这件事情中回过神来,就不得不应对这混乱的情况。
但让任南喻惊讶的是,对方在起初的惊讶之后并没说什么,而是直接就起了身。
他在屋中看了看,找到衣柜打开,选了一套衣服穿上,然后就出了门。
等任南喻反应过来时,已经是门口传来关门声的时候。
任南喻坐在床脚的位置,伸长了脖子朝着门口张望,看着紧闭的房门以及空荡荡的客厅,他整个人都有点懵。
这到底怎么回事?
片刻后,任南喻裹着被子从床上下来,他在屋中找了一圈,果然没找到昨天带回来的那只猫。
任南喻重新跌坐回床上,越发的懵,猫变人了?
还是变成了他上司?
若不是昨晚他给那猫在沙发上垫的窝还在,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个荒唐的梦。
任南喻在床上坐了许久,直到手机响了起来,他才反应过来还要去上班。
他急匆匆的洗漱完狂奔到公司,都还没来得及坐下,隔壁的女同事就凑了过来。
“怎么这么晚?”女同事叫做陶冬儿,比任南喻大几岁,长得挺漂亮。
她性格开朗,就是有些八卦。是那种小道消息特多,连客户家小情人二叔家死了只苍蝇是公是母都知道的类型。
“有点事。”任南喻打哈哈,他总不能说他一觉起来发现那姓湛的全果着躺在他床上,所以他给吓懵了。
想起早上的事情,任南喻忍不住朝着旁边办公室看去。
“别看了,让你进去呢!”陶冬儿怼了怼任南喻的手臂,“今天一来就发了话,让你来了就去他办公室找他。”
听着这话,任南喻一张脸瞬间就变成了苦瓜脸,被叫进办公室去绝对没好事,不是挨骂就是被找茬。
“冬儿姐,你知道是什么事吗?”任南喻求助地看了过去,可怜兮兮的像条大狗狗。
难道是早上的事?想着早上的事,任南喻心跳快了几分。
“不知道,不过我看他脸色不太好。”冬儿姐一脸同情。
任南喻还想再说点什么,冬儿姐就推了他一把,提醒道:“还不快去,要让他知道你差点迟到,今天非得剥了你一层皮不可。”
听到这话,任南喻连忙硬着头皮向着办公室那边走去。
“湛总。”任南喻到了门口。
见他敲门,办公室里其他的人都看了过来,眼中都是同情。
他们这小组倒霉,办公室和那姓湛的在同一层,还在相邻的两个屋子,中间就只隔了一层半透明的玻璃墙。
任南喻更倒霉,他的办公桌就在玻璃墙边上。
“进来。”
任南喻深吸了口气,这才推门而入,“湛总,你找我?”
办公室挺大,右边靠近任南喻办公桌的位置是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资料书。
左边是办公桌,桌上摆着些办公用具和电脑。屋子中间放着个茶几,正前面则是一个窗户,窗外正对着城市的中心。
靠近门口的方向摆放着一盆盆栽,叶子绿油油的,生机勃然。
这盆栽若换个地方摆着,肯定让人看了便心情大好。可搁这摆着,就跟鬼门关守门的牛头马面似的,看着就让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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