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吗?
宿沉知道自己在犹豫,他放弃了的东西,现在又想着捡回来。
傻子才会这样干。
最终宿沉还是把琴布盖回去,没有打开琴盖。
月光从顶上洒下来,宿沉坐在琴凳上,背靠着钢琴。
他的身影显得有点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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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鱼溜到厨房里,倒了杯温水。
他把厨房的灯打开,把一整杯水都喝进肚子里,这才觉得嘴里没那么干了。
“鱼鱼?”宿沉站在厨房门口,诧异道。
他从地下室上来,看见厨房灯亮着,就过来瞧一眼。
虞鱼吓得一抖,手里的水杯差点摔地上。
“宿总?”他赶紧双手抓着杯子,害怕它真从手里溜出去。
“嗯。”宿沉说,“睡不着?”
虞鱼不好意思地挠挠脸:“唔……夜宵吃太多了,有点撑。”
宿沉无奈:“以后不给你做那么大量的夜宵了。”
虞鱼握着手里的杯子,杯壁上还残留着温水的温度,让他的手心生暖。
他站在厨房的灯盏下,光洒在他的身上安静又和暖。
宿沉站在门口,前头是光亮,后面是黑暗。
“如果……”宿沉忽然开口,“如果你放弃了……”
虞鱼:“嗯?”
宿沉眼底沉甸甸的,他撑在门上的手指微微收紧:“没什么,早点睡吧。”
“晚安。”
宿沉说完,往后退了一步,身影重新没入黑暗中。
留下虞鱼一个人站在厨房里,连“晚安”都还没来得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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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虞鱼是被胸口的重量给压醒的。
棉花糖蹲在他的胸口,毛茸茸的尾巴扫过来,蹭得他脸颊微痒。
“不行,棉花糖,我好困。”虞鱼眼睛都睁不开,他把棉花糖捞进怀里,当个抱枕似的圈着,又闭上眼睛睡过去。
棉花糖很乖,它把爪子拍在虞鱼胸口,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也跟着懒洋洋地躺住了。
宿沉过来看了一眼,发现一人一猫睡得挺香,没忍心叫醒他们,让过来煮饭的阿姨把早饭保温,才出门工作。
他心里想着事情,工作的时候都有点心不在焉。
林秘书注意到老板的分神,送茶的时候忍不住叫了下:“宿总,茶。”
宿沉回神,发现自己攥着笔在空白的文件背面又写了旋律。
他接过茶,看着杯子里茶水倒映出的影子。
算了,写吧,就写一首,然后总能静下心工作的。
·
当初说好一周三天在宿沉家住,三天在贺故渊家住。
虞鱼非常遵守约定,在宿沉家住了三天,又回贺家去了。
最近贺故渊好像也有点忙,回家的时间都晚了不少。
虞鱼只好抓紧一切时机,与他的患者先生谈话。
他照例询问贺故渊有没有再出现头疼情况,问完之后,一向沉默寡言的患者先生忽然提出了疑问。
“在宿沉那里住得开心吗?”
虞鱼愣了下:“嗯,开心。宿总家里有一只猫,叫棉花糖,很可爱……”
他一说起棉花糖,就忍不住多说了一点话。
贺故渊看他眼角眉梢飞上的高兴,转了转手里的腕表。
猫……
找个时间带他去挑一只,养在家里吧。
“鱼鱼。”贺故渊突然想起要叮嘱的话,“最近可能又要降温,最好少往外头跑,别被冻得感冒了。”
虞鱼眨眨眼,没有什么异议地应下了。
反正他不喜欢低温气候,呆在家里也挺好的。
谈话结束,虞鱼哒哒哒地跑下楼,去吃林姨给他捣鼓出来的新点心。
宿沉比较喜欢做糕点类的东西,但是林姨却是十项全能!
贺故渊被一个人留在卧室里。
他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是亚伯发来的消息。
“东边的斯图纳塔移动速度变快了,可能会出现极端低温天气。”
·
虞鱼在宿沉住了一段时间,和棉花糖的关系越来越好。
有时候棉花糖会从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里拖出些小玩意儿,然后屁颠屁颠地跑过来送到他跟前,当作是给他的礼物。
今天,虞鱼正在接席轻言打来的电话。
席轻言最近沉浸在冰火两重天之中,一边是天天见到偶像内心的热情似火,一边是做助理做得身心交瘁。
“温哥哪儿都好,但是助理这活真不是人干的。”席轻言在电话那头“嘤嘤嘤”,把虞鱼嘤出一身鸡皮疙瘩。
虞鱼在沙发上咸鱼瘫:“做助理很辛苦吗?可是我当时很清闲啊。”
席轻言:“……”
:)他好想吐槽,可是为了偶像的地下恋情,他得忍住。
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温羡清对虞鱼有多么的不一般,只有当事人毫无自觉。
虞鱼正想问点什么,就见棉花糖又咬了个东西,扭着屁股跑过来,放到他脚边。
“嗯?这是什么?”虞鱼捡起来,发现是个本子,“棉花糖,你又去哪里偷偷摸出来的?小心宿总回来揍你屁股。”
之前宿沉发现棉花糖钻沙发底下摸东西,结果沾了一身的灰,气得把棉花糖摁在澡盆里,先唰了一遍毛,又打了一顿屁股。
虞鱼看了看手里的本子,挺干净的,棉花糖应该不是从某个脏脏的地方拖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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