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同样是逼迫之仇,他血洗妖域皇城,但对道门却不曾逼迫过甚。
这一刻卿止突然觉得……自己好伟大!
他当时一剑斩断飞升通道的时候其实没多想,那时候他正在闭关冲击仙之境,天上突然乌云压顶电闪雷鸣,大地震颤风云齐动,整个世界都要灭掉了,没人可以阻止,而他刚好有这个能力,所以他就去了。
从始至终他也没觉得自己有多伟大,那是他该做的,所以他做了,仅此而已。
但现在被重渊这么一说,他突然就觉得……自己也是个英雄!
迫不及待想从他嘴里知道对自己的更多评价!
他脸红了红,端着一张高冷的脸目视前方,状似不经意道:“你对道尊如何看法?”
重渊轻描淡写的丢出两个字:“死宅。”
卿止:“……”
卿止:“???”
重渊见他满脸懵逼,微笑着解释:“传说道尊一生只出过三次千衍宗,一次灭了魔道血祭一城的阴魔宗,没在外边待过一天;一次灭了作恶多端的血魔尊者,灭完就回去,没在外边待过半天,最后一次斩断飞升通道,待不过一个时辰,在千衍宗睡了五百多年。”
他一顿,看着他,笑眯眯道:“他一生五百七十三年,在宗门外的时间总共不超过两天,你说他宅不宅?”
卿止:“……”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不对,我明明现在就在外边的!
然而我偏偏无法说出口。
卿止嘴角紧绷,很不高兴。
重渊暗中瞥他一眼,心里甚是满意。
从他刚刚夸道尊的时候这人眼里那骤然明亮的神采不难看出,他是道尊的脑残粉。
原来你不肯加入魔宫,就是因为崇拜道尊?
魔尊大人心里很不高兴——我这波澜壮阔的一生可比那死宅精彩多了,偏偏因为人家救了一次世就崇拜上了,那死宅到底有什么好?
想听他夸,他偏偏不夸给他看。
他倒不是真看上了人家,只是这人各方面都符合他的审美,尤其那高冷单纯又凶残冷酷的性格特别戳他的心,让他心痒痒的想拴在身边逗弄逗弄,但也仅止于这种欣赏,并没有情爱之意。
但这人就是偏偏不上钩,让他的兴趣被高高吊起,放都放不下来。
于是两人就在这种美丽的误会之中沉默了。
俗话说,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卿止爆发了。
他为自己正名道:“他其实出过四次千衍宗。”
重渊兴趣缺缺,“哦。”
卿止神秘道:“不过第四次去了哪,知道的人不多。”
重渊继续兴趣缺缺道:“哦。”抱歉,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他去了哪。
卿止见他应付差事的应声,生气了。
他虚虚眯了眯眼,幽蓝色的眸子里霎时冷气凝聚,随即眼一抬,眉一挑,像是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
他微微提高了声音,很凶残加粗暴的说:“他见过你,你也见过他!”
重渊都被他的气势……哦不,话,唬了一跳,“嗯?”
卿止凶他:“你还摸过他!”
重渊满头雾水:“嗯嗯??”
卿止抬剑,拿剑柄指他,剑柄上的小红花迎风招摇,特别的显眼。
他的表情语气就像在指责一个不负责任的浪荡子,超凶超凶的,“你还送他花了!”
重渊彻底懵了:“嗯嗯嗯???”
等等,我除了送玉什么时候还送过花了!
一边围观的弟子们满眼都是见证魔尊风流韵事的亮晶晶——哇喔!尊上始乱终弃哦!
第13章
我见过他,摸过他,还送过他花?
重渊努力在记忆之中搜索这么一个人。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要么是我失忆了,要么是面前这美人小可爱搞错了。
我这辈子就给两个人送过花,一个他师弟,是只妖,已经死了;一个他母亲,性别压根不符!
卿止那朵是意外,不算!
他从始至终没把卿止往道尊这一层身份上联想。
实在也不能怪他,在他的臆想之中,能够斩断飞升通道,拯救一界,统领一宗,道门之主,仙境强者,出剑即灭大乘境甚至一宗的道尊,怎么也该是高高在上能力绝卓之辈,一个抬眼一个拂袖就能震慑一方,任凭他如何想象也想不到真正的道尊竟然如此单纯!
他看着卿止,问:“你怎么知道他见过我,我还送过他花?”
卿止眨了眨眼,说:“他告诉我的。”
重渊笑了,“你和他什么关系?他怎么告诉你这些?”
卿止如剑一般直的脑回路暂时编不出这么复杂的谎话,他垂下眼睫,晃眼看到了手里的剑,于是把剑举起来,道:“这柄剑是他给的。”
重渊看着那柄剑,眼眸一闪,若有所思。
举世皆知,道尊是剑修,还是当世第一剑修,剑修的剑从不离身,能让剑修赐剑,只能说明一件事:
这人是他剑意的传承者。
怪不得他小小年纪就领悟了剑魂,原来是传承自那位。
那位已经苏醒了?还悄无声息收了这小美人做传承者。
看来有时间得去千衍宗走一趟了。
欺骗这么可爱的小美人,我们得好好算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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