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高的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小心翼翼地探寻未知的领域。他温柔的呵护她刚刚被掐得青紫的肌肤,用舌头为她抚平伤痕。两人倒在床上,赤裸相见,床单上还有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
吴萍不想在用过的床单上和刘义高进行他们的第一次,起身去换:“我去换张床单。”
“不用。”刘义高叫住她,亲吻她的眉眼,声音里是化不开的情欲,“就这样。”
她迎合他的吻,享受一次心甘情愿的床笫之欢。两个人的舌头交缠、深吻、相互吸吮,慢慢地,刘义高的舌头偏离了吴萍的唇瓣,向下游走,游向私处。吴萍睁大了眼睛,没想到他会愿意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喘息着阻止他:“你不用这样的。”
刘义高笑着说:“你总是抱怨他们只会让你给他们弄,这次换我帮你。”
他的声音温柔体贴,听得吴萍心头一颤。她想,她遇到了最爱她的人,老天不是不眷顾她,只是暂时把她忘了,而现在她得到了幸福。这个人,不会像陈申那样,柔情中带着时而爆炸的阴狠,让人心生畏惧;也不会像红灯区的那些客人,只顾自己快活,每次下来只有让人感到无语的不适。他的好,是全心全意的好,好的让人感激。
两个人在床上折腾到天亮,好几次达到高潮,事过以后,吴萍抱着他,晕乎乎的叫他的名字:“谢谢你,刘义高。”
毒药之所以是毒药,是因为它不光有成瘾性,还有让人不满于此的依赖感。吴萍对海洛因的需求越来越大,注入的量也越来越多,几天不吸就浑身难受。不光如此,她身体的免疫能力也在下降。有一次吴萍被客人扒光衣服,绑住全身,又忘记关窗户,吹了半个小时的冷风,当夜就烧到四十度,脑子都烧懵了。吴姐不敢把她送去医院,只是买了很多退烧药回来,吃了整整七天,才把勉强把烧退下去。
病来如山倒,吴萍显然是不能接客了,但毒却得继续吸下去,不吸就难受。这种亏本的买卖吴姐当然不会做,连续给了几次后,就不干了,停了给她的海洛因。
吴萍好几天没有吸毒,毒瘾犯了,难受得全身冒冷汗,本来就瘦的身子,再加上大病一场,现在只有一层皮把骨头包着。她跪在地上,双腿像被折断的筷子,磕着头,求吴姐:“求求你,给我点吧,就一点,一点点就好。”
吴姐被她拦在自己的卧室门口,翻着白眼:“钱不给我赚,还想从我这里拿点,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得太久,忘记你是我花钱买回来的了。”
吴萍哭着求她,头磕破了皮,血从眉心流下,滴在地上:“吴姐,我以前给你赚了不少钱,你行行好,那些钱应该是够我买白粉的。”
吴姐厌恶的盯着地上的血迹,叫骂道:“我的新地板都被你弄脏了,你个贱皮子,还不快给老娘滚!”
吸毒的人是没有自尊的,毒瘾来了,什么事都愿意做。她哭着用衣服去擦地上的血渍:“我给你擦干净,求你给我点,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吴姐一手推开她,吴萍一触即倒,倒进一个柔软的怀抱。刘义高抱着她,头一次冲吴姐发了火:“吴姐,你太过分了!”
刘义高本来是去吴萍房里找她,没想到她不在房间,便猜吴萍来了这里,所以赶了过来,正巧遇上这一幕。
吴姐笑了,反唇相讥:“还真是有情有义,她不就是陪你睡了几晚,用得着这么护着。”
刘义高咬咬牙,下了这辈子最大的决心:“她是我女朋友,你再这样,小心我不客气。”
“不客气?”吴姐不怒反笑,“你想怎么个不客气法?还不信收拾不了你们了。”说完就要去叫人。
刘义高突然红了眼,手里是他准备用来为吴萍削苹果的小刀,想也不想地刺了过去。吴姐想叫,又被他抓着头发,往墙上一撞,彻底没了声音。
吴萍没想到刘义高竟然敢杀人,她走到吴姐身边,用手一探,哆嗦着说:“死、死了。”
刘义高没想杀她,只是一时气昏了头,他丢掉小刀,慌张的问:“怎么办?”
吴萍也不知道,因为怕被人发现,和他一起把吴姐的尸体拖回了卧室。
刘义高到底比吴萍大几岁,他很快冷静下来,把小刀揣进包里:“我们逃吧,你不是想要自由,干脆就趁现在,我们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我们去哪儿?”吴萍完全没有主意。她十岁被拐,之后一直被囚禁,在某一方面她有着超乎常人的成熟,而另一方面,却没有一个十五岁少女该有的认知和见识。从某种层面来说,她是木讷的,因为她对外界几乎一无所知。
刘义高沉吟片刻:“去D城,听说那里可漂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