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醇厚宠溺,甘夏扁着嘴抬头,伸出手将男人上勾的唇角往下拉,男人俊美秀逸的脸庞被作弄成了一个丑兮兮的鬼脸。
不许笑!丑死了。rdquo;甘夏深深地看进男人的眼睛,骆邵虞,你要是难过,我可以陪着你。
骆邵虞避开甘夏的视线:朕不难过,不过是腿断了,小场面。rdquo;
他语气轻松,甚至带着些调笑,可他都不知道自己又多怯懦。
甘夏对他的爱来的莫名其妙,好似凭空出现,没有缘由。
骆邵虞知道,他的相貌身量,才华手腕还有身家均属上乘,但他从不以此为傲,因为甘夏似乎并不看重这些。
若她喜欢,他也就不用费尽心机将人锁在身边,他们的故事也就少了许多波折。
所以现在团团心悦他,定然并不是因为这些。骆邵虞摸不到头脑,有时他想做些什么,让团团更爱他一些,都不知道要往那个方向努力。
他只能对她再好些,更好些,宠着她、腻着她,让甘夏再也离不开他。
他可以,而且有能力做她的港湾,甚至故意让她崇拜自己。
但是现在,他的腿断了,他现在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窝囊地窝在这个方寸之地,想动一下都要求助于他人。
甘夏这段时间,将会见证他此生最无能,最废物的时段,她难道不会......介意吗?
以后,他可能再也不能骑马带她出去玩,射箭百发百中让她尖叫惊呼,欢喜崇拜。若是再发生狩猎时的那种险情,他会成为她的拖累。
甚至在两个人一起出行的时候,走路都不利索,让人扫兴。
从今往后,若他的腿永远无法复原,他成为一个不健全的人,她还能一如既往地待他这么好吗?
甘夏她......会喜欢一个瘸子吗?
眼看着男人陷入沉默,甘夏捧起他的脸,不让他逃避:在我面前,你不用强撑着,我又不会笑话你。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很难受,你不要一个人憋着。rdquo;
骆邵虞别着头不说话,甘夏亲亲他,再接再厉道:骆邵虞,你是我的夫君。在这个世上,我们是最亲密的人了,你心里想什么,都可以跟我讲。做什么骗我说你没事,然后自己生闷气?
我想你说出来,我可以陪着你,我能够理解你,我会懂你的。骆邵虞,我永远都陪着你,这个难关,是我们要一起面对的,而且我们一定会迈过这道坎的,对不对?rdquo;
骆邵虞的眼睛慢慢亮起来,他平白地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眼圈在慢慢变红。
甘夏抿着嘴亲在他的眼尾,如蜻蜓点水般的略过,痒痒地挠在人心里,她声音软软的:真是的,都是我不好,又让夫君伤心了。rdquo;
骆邵虞红着眼撇开头,他一个八尺大汉,从腥风血雨中磨练出来,曾经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如今做了帝王,也能止小儿夜啼,却偏偏在这个小娇娇面前,屡屡落泪,哭得不能自己。
甘夏亲骆邵虞的脸,俯身窝在他怀里:夫君不要不理我呀。rdquo;
骆邵虞掐掐她的脸蛋,低头啄了啄女人红润润的嘴唇:这小嘴叭叭的......rdquo;
甘夏随手把玩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撅噘嘴:如何?rdquo;
轻柔的吻落在她勾起的嘴角:真甜。rdquo;
甘夏得意地伸出手,软软地怼他的胸膛,忽然惊到:啊我忘了你的药!rdquo;
她连忙起身,端起药碗摸着碗壁,感受了一下温度,舒了口气庆幸道:还热着呢,快喝掉。rdquo;
骆邵虞接过药碗,看着满满一碗褐色不知名液体,眉头微皱。
甘夏看着他这为难的样子,噗嗤rdquo;一声笑出来,骆邵虞身体向来强壮的很,甘夏很少见到这人生病的样子,她这还是头一回知道,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汉,竟然稀奇地怕苦。
她看着面色逐渐凝重的男人,笑嘻嘻地从袖口摸出一块糖,在男人眼前晃了晃:别怕,先苦后甜。rdquo;然后扬扬下巴示意男人喝药,道:快喝吧。rdquo;
骆邵虞深深呼吸一口气,端起药碗来一仰脖,喉结上下滚动,眼睛却盯着甘夏手里的那块糖,似乎这玩意有类似于望梅止渴的功效,单单是看着就能记起甜味来。
甘夏挑了挑眉,在男人的注视中,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微笑着放进嘴里。
已经喝了小半碗嘴里苦的发麻的骆邵虞:???!!!rdquo;
还我救命糖!
甘夏看着他生死不如的表情简直要笑出声来,糖块在她左腮顶起一个圆润可爱的小包,她含混不清地催促:快喝,看我干嘛呀?rdquo;
骆邵虞无可奈何地眼睛一闭,视死如归一般把苦到难以形容的汤药往嘴里倒。
毕竟是自己娶的媳妇,跪着也要宠完。
他忍着喉中的难受感觉,将碗塞给甘夏:团团帮我倒些水来。rdquo;
却见女人径直站起身来,捧着他的脸,直直地压下来。
唇上的触感柔软,破开时带着甜味,糖被整颗地塞到他嘴里,还有一起来拜访的小赠品,带来软滑甜腻的触觉。
他怕嘴里苦涩的味道会让女人感到不适,伸手将她从自己怀里推离。
可甘夏却不是什么听话的性子,他越推,她就越往男人身上靠,几乎整个上半身都嵌在人家怀里,不留缝隙地紧紧相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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