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统治者的威胁下,甘夏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餐桌,软骨头似的趴在上面啃泡椒凤爪。
骆茜茜坐在她对面扒饭:皇兄不在,嫂子吃饭都不香了。皇兄若是得知,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得意呢。rdquo;
甘夏抿抿嘴:骆邵虞怎么这么忙啊,连饭都顾不得吃?rdquo;
骆茜茜想了想,凑过来道:嫂子,其实我去见皇兄的时候他正在里面发脾气,我不小心听到了两句。因为这次刺杀,整个皇宫被肃清了,拔掉了好多钉子,但是也查出来这些人是被一个民间组织鼓动的,这个势力非常会洗脑,现在很多地区的百姓的声讨声很大。rdquo;
民间组织?rdquo;甘夏咬着筷子道:一无权利,二无背景,什么民间组织这么厉害?rdquo;
骆茜茜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觉得这个组织后面还有更大的势力支撑着,不然他们也掀不起什么浪花来,更别提派人钻进宫里来。皇兄现在应该就是在着手查这件事,可现在敌明我暗,肯定很棘手,今天他连茶杯都摔了。rdquo;
甘夏知道,在外人面前,骆邵虞情绪从来不外露,不管喜怒都不动声色,让人捉摸不透。
甘夏擦了擦手,站起身:不行,我得去看看他。rdquo;
作者有话要说: 没码完呢(吸鼻子),急急忙忙发上来,差了两秒没蹭上玄学(抹眼泪)
我是一个日三千的好娃娃,我今天回码完的。
这两千先放这吧,我一会补上剩下的。
我今天还能有小红花吗QAQ
第19章 怕
甘夏擦了擦手,站起身:不行,我得去看看他,别气出什么好歹来。rdquo;又回头问骆茜茜:你要不要与我一同去?rdquo;
骆茜茜连忙摇头:不不不,嫂子我可以把你送到门口。rdquo;
直面在盛怒中的皇兄,只有嫂子才有这种勇气。
甘夏也不强求,想了想,餐桌上拣了几个温热的奶黄包,又盛了些汤水,装起来拎着往前殿去了。
因为有骆茜茜领着,也不怕迷了路,拐过长廊,转眼便来到白玉阶梯脚下。
殿前偌大的广场上平日里总是空旷的,今儿却站着许多人。
甘夏拽着骆茜茜停下了:发生什么事了?rdquo;
她定睛一看,侍卫模样的人两个一组共同压制着衣衫褴褛的犯人,手持利刃,反着寒光。犯人们被堵了嘴,双手背反扣在身后栓紧了,剧烈地挣扎着。
这些组合很多,几乎铺满了半个广场,广场的那一侧,是乌压压地另一片人群,寻常的宫女太监打扮,神色仓皇,怕是来观刑的。
这么大的事,每个宫里应该都传遍了,她怎么不知道?
还是......唯独她不知道?
头顶上传来太监独有的尖利嗓音,不带一丝温度:行刑!rdquo;
是李德贵!
在甘夏印象里,这人是拍彩虹屁的小能手,惯会偷奸耍滑,在骆邵虞面前总是怂的一批,平素笑面狐狸似的整天乐呵呵。
甘夏知他能坐上总管的位子,其人定不似表面一般和善简单,但她是头一回听见这人如此冷冽的声音,好像顺着人的脖颈爬行的蛇,冰凉黏腻,让人忍不住哆嗦起来。
她顺着声音抬头看去,李德贵抱着拂尘,恭敬地躬身,站在男人身后。
男人背着手,眼窝深邃,凤眸狭长,神色淡漠地俯视着底下乱糟糟的场面。
广场上忽然爆发出沉闷的嚎叫,然后是刀剑隔开皮肉、砍剁骨头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让人不由得牙酸。
甘夏转过头来,猝不及防地看见犯人们全部断成两截,血喷射了一地,他们还没有死掉,上半身掉下来,扒着地面惨叫着挣扎。
眼泪瞬间飚出来,甘夏吓得扔了篮子,里面的食物滚落在地面上。
不远处观刑的人轰地闹起来,夹杂着害怕的哭声和压抑的喊叫,被管事的嬷嬷们给打了回去。
血腥的味道涌入鼻腔,骆茜茜尖叫一声,趴在甘夏肩头躲着不敢出来,甘夏伸手抱住她,自己捂住鼻子,忍着眼里的泪转过身。
骆邵虞听见骆茜茜的叫声,转头一眼便看见站在底下的甘夏,他平淡的神情有了裂缝,慌忙下了阶梯:团团,你怎么来了......rdquo;
甘夏抱着骆茜茜,整个人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她长这么大,前世今生也经历了不少,可从未见过这样血腥可怕的场面,虽然也曾亲眼见过刀剑,碰过血,可从未直面这样直观残暴的事情。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怀里的骆茜茜被人挖走了,自己被抱回了宫殿。
有人抱着她,轻轻摇晃她的身体,低声同她说话。
团团,你看看朕。rdquo;
他是谁?
体温是熟悉的体温,音调是熟悉的音调,可她怎么觉得身后的人如此陌生?
就好像,她从来都不认识他。
那人轻触她的脸颊,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上面,带着卑微的祈求:团团,不要害怕,没事了,朕在这里。rdquo;
甘夏哆嗦着嘴唇,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她怕的。
她闭上眼,可脑海里全是那一片让她战栗的人间惨剧,和静静观看的淡漠眼神。
这样的记忆如跗骨之蛆,让她难以摆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