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纪年,高考发挥稳定,成了省状元,先行一步上了大学。
沧市就有一所国内排名第一的公安大学,纪年填了志愿,选择犯罪心理学。
高四的时候,陆西和萧起同班,成了同桌。
因此,他白天由萧起辅导功课,晚上回家由纪年辅导作业。
沧澜私立中学也就出过两位学神,一位是十年前的萧起,一位是现在的纪年。
在两大学神的联袂指导下,再加上陆西自身也是拼了命地学,成绩要是再起不来,就有鬼了。
因此,在第二年高考中,陆西金榜题名,终于做了回年级第一。
至于志愿表什么的,他也不管,都交给纪柏纶去填了。
那年的典礼上,陆西穿着毕业服,作为荣誉毕业生上台讲话。
礼堂里,乌压压坐着上千名师生。
陆西站在演讲台后,上来就道:“首先,我要感谢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师傅。”
观众席间响起骚动,交头接耳,都在猜测陆西的师傅是谁。
只有萧起,坐在角落,掩在凌乱额发下的双眼透出笑意。
台上,陆西继续道:“然后,我要感谢我的丈夫纪年。”
一语落下,整个礼堂都沸腾了,尖叫声此起彼伏。
陆西微微仰起脸,显得有些桀骜地一笑,同时抬起自己的左手展示。
无名指上,赫然套着一个戒指。
是的,纪年大一,陆西高四这年,两人去国外登记结婚了。
“最后。”陆西停顿了一下,在渐渐安静下来的礼堂里,道,“感谢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每一个人。”
陆西道:“有时,我也会想教育的意义是什么?”
“这个社会,固然需要精英,但更需要的,是每个平凡的我们健康而快乐地生活,懂得生命可贵,尊重平等,承担责任,这些无法用分数丈量,似乎无足轻重,但这些却是贯穿生命始终的内容,决定了我们是谁。”
“生而为人,无法尽善,愿你我都能找到生命的平衡点。”
一席话说完,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在礼堂里经久不散。
……
毕业典礼结束,陆西一走出礼堂,就看到人群间的纪年。
纪年抱着两岁大的陆处安,正在逗小孩玩。
陆处安笑得口水直往下掉。
陆西走过去,从纪年手中接过陆处安,他看着阳光下小孩稚嫩的脸蛋,露出一丝笑意。
“刚刚在干嘛?”陆西问。
“教他说话。”纪年转而看向陆处安,笑道,“再说一遍给哥哥听。”
陆处安高兴地直拍手,看着陆西,嘴里口齿不清地咕噜出来一堆发音。
陆西:“……他说什么?”
纪年:“我爱你。”
陆西瞥了眼纪年,又看向陆处安,在小孩柔软的脑门上亲了亲,道:“乖,我也爱你。”
“我呢?”纪年挑眉。
“你算了吧。”陆西很不给面子,抱着小孩朝前走。
“……”
纪年跟在后面,揽过陆西的腰,一边闹他,一边道:“再说一遍?”
“啧……”陆西抱着小孩,躲不开,腰上又觉得痒,要笑不笑。
两大一小闹成一团,这一幕恰好被在不远处的萧起拍了下来。
萧起低头看着照片,微微一笑,正准备发给陆西,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我回来了,在你身后。”
萧起怔了一下,他确定,此时自己正背靠着玻璃幕墙,身后不可能站人。
青天白日下,人声鼎沸,但萧起突然之间有些发冷。
萧起慢慢回头,透过幕墙上的镜像看到,自己前方不到一米处,站着一道模糊扭曲的男人身影。
萧起立即扭头看向前方,却是空空如也。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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