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不怎么会化妆,只能简单的打个底,再画个眉,最后补个口红而已。
早知如此,她就应该好好学化妆的。
下了楼,季时川已经在等着了,他穿着黑色西装,懒洋洋的靠在车头,双手插.进裤兜里,依旧是那副金色边框眼睛。
季时川见温软来了,打开车门,将车里的保温盒提出来,然后朝她走了过来。
今天的风大,温软弄好的发型被吹的有些凌乱。她勾起一缕头发别到耳后,面露歉意,“不好意思,久等了。”
“没关系,等你是应该的。”
温软张了张嘴,又闭上。
季时川说的这土味情话,依旧说得她心里小鹿乱撞。
季时川将保温盒交到温软的手上,“陆欢说你经常不吃早餐。”
温软有些讶异看着看着保温盒,心里甜甜的,没想到季时川这么早过来是给她送早餐。温软羞赧的垂眸,“谢谢你。”
她顿了下,“那你吃了吗?”
季时川嗯一声,“我吃了。”他看了看时间,“我先去上班了,晚上一起去个饭?”
“好啊。”
季时川弯了下唇角,坐进了车里,叮嘱道,“记得吃饭。”
“嗯。”
目送季时川的车离开,温软翘起的唇角就没敛下来。
·
温软提着保温盒回了家,饭还没吃一半,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
“是温老师的女儿温软吗?”刚接起,电话那头响起了一道沉稳的青年音。
温软心一跳,捏紧了手机了,“嗯,我是,我爸爸怎么了?”
“温老师生病……”一句话还没说话,电话那头就断声了,紧接着一苍老的声音传了进来,“软软,爸爸就是普通的小感冒而已。”
温软捏紧了手机,“爸,你在哪家医院?”
“软软,爸……”
“爸。”温软打断了温成的话。
电话那头还是磨不过温软,报出了医院的名字。
挂了电话后,温软来不及收拾残羹冷炙,急匆匆的去了医院。
一路上温软都心惊胆战的,心里阵阵发汗。
温软的父母在她高一那年就离婚了,法院将她判给了稍微有经济基础的母亲顾芳,随后顾芳带着温软回到了南方城市。
其实高中那三年她跟父亲见面的机会很少很少,就连过年的时候也只是电话联系。
温软的父亲温成曾是S大美术系的老师,与顾芳离婚后,辞职了,也离开了北城,天南海北的写生。一年或者两年都不回北城一次。
温软推开了病房的门,温成躺在床上看书,旁边站着一高高的大大的青年。
“爸。”温软喊了一声。
温成收了书,慈爱的笑笑,“说了就是普通的小感冒,怎么还过来了?今天没课吗?”
温软摇了摇头,“爸,什么小感冒还用得到住院?”
温成噎了下,“没事儿,就是感冒而已,顺道来医院检查检查,不碍事的。”这些年温成一直不在北城,他东奔西走,到处写生,身体自然不如之前。
温软看着温成两鬓的白发,鼻头发酸。
温成见此,握着闺女的手,笑着遮掩过去,“软软,还没给你介绍,这是我在法国收的徒弟,叫陆珩。”
温软这才注意了旁边高高大大的青年,她友好的笑了一下。
“爸,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温软嘟了嘟嘴,有些不高兴。
“就前几天才回来的。”温成道:“没想到国内气温这么低了,这一来二去的,就感冒了。”
温成摸了摸温软的头,“你怎么穿的这么少?小姑娘就是要穿多一点,不然等到老了,就受罪了。”
温软吸了吸鼻子,“爸,我穿的很多啦。”
温成温和的笑笑。
“爸,你这次还要走吗?”
温成顿了下,两根手指搓撵着。他回避着温软的目光,轻描淡写说道:“嗯,年轻的时候就想到处走到处看,趁着还有体力就多走走。”
温软垂着眸,淡粉色的唇紧抿着。
这些年父亲一直在外漂泊,从来没有定下来过。
陪温成说了一会儿,也到了午饭时间,温软下楼去买午餐。
刚下楼就碰上了温成新收的学生陆珩。
陆珩叫住温软:“师妹,你是要下楼买午饭?”
温软顿住了脚步,“是啊。”
陆珩晃了晃手里的餐盒,笑了笑,“我已经买好了,三人份的。”
原来她刚刚跟父亲聊天的时候,陆珩就已经将饭菜买好了,这倒是让温软有些不好意思了。陆珩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意思,说,“既然温老师是我的老师,我买份午餐也是应该的。快来吃饭,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既然如此温软也不纠结,跟陆珩道了谢。
陆珩考虑到温成生着病,便买了一些清淡的小菜。他将饭菜一一摆放在桌子上,跟温软说道,“不知道你的口味,就随意买了点。”
“我不挑食的。”
陆珩笑了下,将碗筷递给了温成。
温成吃的很少,吃了小半碗就饱了,温软见此便盛了一碗汤给她,温成笑眯眯的接过了。
吃了饭,温软就守在医院里,陆珩有点事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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