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而且白泽若是想杀上官婆娘,直接在不周山下手即可,何苦再等到半月之后呢?
觉得怪异的不止是阿难一人。同样是武林泰山北斗的少林武当也在私下偷偷会面,想就此事再彻查。
察觉到眼前人儿的心不在焉,恒玉夹了个菜放到阿难碗里,开口道:“你这怎么了?这一日瞧你都有些恍神。”
阿难犹豫说与不说,踌躇半晌还是回道:“南星宫不是被灭门了吗?我总觉得怪怪的?”
“哦?为何?”
“你想啊,重莲说白了就是想要北极神玉给他们掌门夫人疗伤罢了。何故再灭人家满门,徒惹麻烦。且不说此举遭武林唾弃,那么多条人命,官府也会下令彻查吧。这已经不单单是江湖斗殴那么简单了。”
面前人儿小脸如玉,发髻松散颇有风情。恒玉瞧了两眼,低眉道:“江湖恩怨本就如此,重莲只想取北极神玉不假,若是南星宫不愿,灭人满门也不稀奇。早年无双谷不也是在一夜之间消失。”
无双谷被灭门的时候阿难还小,大了之后也不过略有耳闻。
只知无双谷和南星宫一样,是个全是女子的门派,谷中虽无绝顶高手,却研究的一手好蛊毒。全盛时期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却不知为何突然一夜之间如南星宫一般被灭门。不比南星宫被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无双谷是尸横遍地,谷主下落不明。
恒玉这番话倒也不无道理。不过无双谷被灭门是私下默默干的,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凶手是谁。重莲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就算白泽蠢,也没蠢到这种地步吧。
阿难想的久了,便有些头疼,又食了一晚汤才停了筷。看向对面恒玉,“素素之事怎么样了?”
“暂无下落,云生结海楼处也无消息。”
阿难点点头,不想多说什么,起身便想回屋午睡。刚起身便被恒玉唤住,阿难回首看着恒玉,“嗯?还要我再陪你会儿吗?”
恒玉摆摆手,也起身走到阿难身旁,从怀中掏出一精致的茶花步摇簪到了人儿发髻之中,“那日瞧见了,便觉很是衬你,果真如此。”
离的有些近,恒玉身上所用熏香便窜到了鼻尖。眼睛盯着恒玉外袍的山茶花暗纹,阿难没躲,低眉顺眼。
那熏香不若沈恻身上的淡淡味道,更多了些浓烈。
阿难稍稍往后退了退,扶了扶步摇,浅笑看向恒玉:“多谢。”
今日沧州日头极好,眼前人儿浅笑,红唇愈发鲜艳,那脸也愈发莹白。探手握住那如玉的手腕,恒玉道:“我如今和白家已无婚约。”
知道恒玉此举是什么意思,阿难抽出手,乖顺的点点头,“我知。”
“那…”
“我如今只想找到素素,而且我已非完璧之身,你倒不必委屈自己。”一旦开了口好像也不是难说出口,阿难笑笑,“还有那日我中毒之事,这件事儿怎么想来心里便怎么膈应。你下属这般卑鄙手段…”
没再继续就着这话说下去,阿难又道:“我谢你如今收留我,也愿意帮我找素素。但是其他事就算了,只你身边的人向我下毒这事儿,我便不能和你如何。而且…我和你说过的,我花银子找了云生结海楼庇护就是,不用劳烦你的。你倒一直拘着我…”
“你是怪我没处置弄影吗?”
“是。”阿难回答完之后又静默下来。沈恻还在的时候,是没空处理弄影,但是这茬儿阿难心里一直是没忘的。如今和弄影时常见面,次数多了,心中越发膈应。
自己遭恒玉下属算计,恒玉还堂而皇之的让这人在自己面前晃悠,有些恶心。
恒玉哑然。
阿难不再看他,快步回了卧房。躺在床榻之上,只觉心中砰砰直跳。
是什么时候开始想离开恒玉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大概是自己不管去了何处都有人跟着,尤其是和云生结海楼的人有接触之时,每每总会受了阻碍。
次数多了,阿难也不傻,虽不明原因,但也知道恒玉是不喜她这般的。恒玉怕的是什么,怕自己找到素素之后远走高飞?还是不想自己多参与江湖之事?
她并不想将恒玉想的如何腌臜,却隐隐觉得很是不对劲。
也因着这几句话,阿难连着几日未曾见过恒玉。
这夜,在院中看着月色发呆,脑子里便不断思索着该如何离了恒玉。连着一个多月下来,就算她是个傻子也看出来恒玉根本无心帮她找素素,说的许多话都是敷衍托词更多。
这种事儿自然也不能全然依赖别人,而自己如今想去了哪处,却时常被人看着。阿难觉着自己像是被人软禁了似的。
伺候自己的丫头也是,时常半晌闷不出一个字儿。
脑中想的远了,就入了定,听到院门被打开的声音才回了神。阿难看着恒玉摇摇晃晃走到自己身前,满身酒气,心头跳了跳。
第46章 出口央求之语
不想和酒醉之人多说什么,她现在也着实没有什么安慰恒玉的心思。索性起身就躲回了屋子里。
门外守着的丫头得了恒玉眼色,默默退下。偌大个院子便只有屋内的阿难和屋外的恒玉。
夜深多寒,即便已经跨过年关,夜里也是让人冷的直打哆嗦的。
恒玉虽酒醉,但也不算全无清醒,只默默的坐在阿难房门口。听到屋内传来声响,略微觉得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