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胡煜立刻就抱着他出了水面,贺冰心还是昏天黑地地咳了起来,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肺都要从嗓子眼儿里飞出去了。
胡煜一直在拍着贺冰心的背安抚,贺冰心听不见,但能感觉到胡煜贴着他的胸膛在愉悦地震动。
他居然在笑!
等到贺冰心缓过来一点,眼睛都咳红了,不无责备地看着胡煜,不想说话了。
胡煜抱着他温柔地拍着,伸手从岸边捞过来一条毛巾,温柔地把他露在泳帽外面的耳朵擦干净,又给他戴上了助听器,轻轻拍着哄:“没事儿,不喝水学不会游泳,咳出来就好了。”
呛了口水,贺冰心果然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但是还是不敢从胡煜身上下来,有点恹恹的。
胡煜笑着揉他的后颈:“怪我怪我,呛着了不舒服是不是?”
“我想回去,我不想学游泳了。”贺冰心有些执拗地说。
“来,我背着你游两圈,好不好?”胡煜把他托到自己背上,轻轻一蹬池底,带着他在水里游了起来。
这是另外一种新奇的感觉,清凉的水流从皮肤上轻轻滑过,胡煜的身体紧贴着他,肌肉的一张一弛都透过触碰传递。
他能感觉到胡煜很轻松,就像是他身上完全没背着一个大人一样。
但是慢慢的,贺冰心就不轻松了。
他俩这个姿势,又是早上,起摩擦的地方有些尴尬。
好在胡煜没说什么,背着他游了两圈就准备上岸。
胡煜先托着他上去,两个人离那么近,肯定看见了。
贺冰心脸红得快滴血了,都不抬眼看胡煜。
胡煜拿大浴巾把他包了,半笑不笑的:“这么喜欢我啊?”
“你放尊重点,”贺冰心伸手捂他的嘴,“我比你大三岁呢!”
“所以我管你叫哥啊。”胡煜揽着他的腰,说得很自然,走到地下室的中间,在墙上轻轻一按,贺冰心才发现原来楼下也是有浴室的。
“我回楼上洗吧。”贺冰心慌慌张张地看了一眼浴室里,发现只有一个淋浴,胡煜已经在调水温了。
他刚一转身就被胡煜捞了回来,单只手按进了怀里,胡煜贴着他的耳根轻声说:“这很正常,不用不好意思。”
他的声音就像是一道咒语,让贺冰心的下腹一阵阵地发紧。
趁着他发愣的功夫,胡煜夹着他的腰就把他抱进了淋浴间。
助听器摘了,两侧是被水雾模糊的玻璃分隔,温水细密地落在他的发梢和肩头,贺冰心却比在游泳池里还紧张。
他不敢低头看胡煜的黑色短裤,但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光是感受胡煜打在他身上的喘/息,他就知道两个人的状态半斤八两。
他背过身去想挤沐浴露,胡煜就从后面把他抱住了。
贺冰心身体一僵,今天所有新奇的感觉在这寂静的一刻到达了顶峰。
胡煜抓着他的手指,压在自己的嘴唇上,无声地对他说:放松,我帮你。
贺冰心在医学院当学徒的时候住过集体宿舍,几个室友都是开放的当地人,他们两两一起洗澡的时候不背人,经常弄出些让人脸红的动静来。
贺冰心无所谓厌恶不厌恶,只是觉得吵,助听器一摘,该洗漱洗漱,该背书背书。
那滋味是什么样的,两个人在里面具体又是怎么弄的,他没想过。
现在他临时思考了一下,大概就像是胡煜说的那样,互相帮助了一下。
这一早上算是破罐破摔了,他甚至没挣扎,由着胡煜把自己握住了。他安慰自己,等会他也可以帮胡煜。
高弹力的泳裤被堆成细细的一条,勒在腿上有点不舒服,贺冰心微微“哼”了一声,用手去扒。
胡煜不让他动手,替他把泳裤拽到了脚腕上。
大/腿上蹭起一道淡淡的红,终结在鲜艳的泳裤上,被他大理石色的皮肤衬出一种别样的冲击力。
热水不停地从身上滚落,贺冰心怀疑温控是不是坏了,水流变得时冷时热的,好像在发一场短暂的高烧。
他听不见,自然也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
从鼻腔里溢出的浅浅哼声把他的舒适和窘迫全出卖了,他无意识地把胡煜的嘴唇揪成了小鸭子嘴,身体好像漂浮在空中,只觉得手里有个软软的东西很踏实。
一阵战栗像是清泉一样从头顶上灌进来,结束了这场高热。
他无力地闭上眼,趴在胡煜怀里,感觉到胡煜在给他洗头发,打香波。
和贺冰心自己的牛奶沐浴露不一样,地下室的香波是迷迭香味的,没有薄荷味那么刺激,却也沁人心脾。
他打起精神,手绕上胡煜的时候,胡煜躲开了。
“怎么了?”贺冰心睁开眼,眼睛在雾气里水色淋漓。
胡煜从外面拿了个干净浴巾,把他裹好了推出淋浴间,笑着跟他说:“好不容易洗干净了,出去等我。”
贺冰心看着胡煜被他揪红了的嘴唇,心里有愧疚,不走:“可是你……”
“乖,上楼把牛奶热热,倒牛奶碗里用自动档微波,别的什么都不要碰,自己可以吗?”胡煜把淋浴的帘子虚掩着,怕把水溅到贺冰心身上。
贺冰心想了一下,觉得也没什么难的,换了身浴袍上楼了。
热牛奶倒是不难,但是等到牛奶快凉了胡煜都还没上来,贺冰心有点担心了,正准备下楼找他,就看见他从容地从走廊里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