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在采访室等了不到十分钟,谢无偃就风度翩翩地进入了采访室。
“谢董事,您好!”薇薇安连忙起身。
“你好。”谢无偃极其浅淡地露出一个笑容,礼貌有余,但完全没有表露出多寒暄的意味。
谢无偃在外的形象一向是高冷沉稳,不苟言笑,这种态度反而让采访团队觉得很正常。
只是薇薇安内心不可避免地有些遗憾。
看来只能在采访中悄然地多展现一下自己的魅力了,然后看能不能找个机会多相处一下。
可惜薇薇安不知道的是,结果怕是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
时诉安在实验室戴着护目镜观察培养皿里的菌种,眉头微拢,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走到对面的一台电脑上,十指在键盘上上下翻飞。
期间实验室内走进几个人,时诉安没有在意也没有抬头,然而等他终于有所得,眼底微微露出一丝喜悦,直起身来时,却发现对面几个人正齐刷刷地看着他。
这场景莫名惊悚,时诉安差点被吓倒。
“怎么了?”时诉安看向三人,“我脸上有东西么,你们不去做我布置给你们的任务,在这儿傻站着看我干什么?”
一听时诉安提及课题任务,三人脸上顿显痛苦,要知道在天才手下工作学习是既刺激兴奋又煎熬,因为时时刻刻的难度都很高,需要他们不断追赶,突破自我,几乎没有什么喘息的时间,但收获也的确很大。
其中两人默默回归到自己的位置,连忙开始“干活”,然而最后一个中年人却依然看向时诉安,眼底隐隐有些不太友好的情绪。
时诉安微微皱眉,这个维拉图是整个实验室里最让他没有好感的,不但自大高傲,还总是不合时宜地找茬,言语行为间都隐含着对他以及对华夏人的歧视。
要不是这人目前没有捅过篓子,还是萨尼亚教授的女婿,并且在找茬中频频被他打脸压制,他绝对不会让这人待在他的实验室。
“怎么,维拉图,你如果不想做实验,那我建议你离开实验室。”
“你是同性恋。”维拉图突然道。
时诉安微不可察地一怔,心想难道他的小狼狗在哪里公开了?心底温软,但对上维拉图的瞬间,脸色却依然如刚才那般冷淡。
“这和你有关系吗?”
“哼,华夏人,还是同性恋,你不配在这里使用最高级别的实验室!”
“维拉图!你在胡说什么?!!”
旁边的阿曼达大惊,连忙看向时诉安,又怒视维拉图,“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整个h大只有萨尼亚教授和时教授最有资格待在最高级别实验室!”
“维拉图,你种族歧视,还歧视同性恋情,你觉得你这番言论如果被传出去,你还有资格待在这个实验室里么??”
阿曼达身边的伊丽莎白也忍不住道,她一向讨厌这个靠着萨尼亚教授进来的“废柴”,能力不行,脾气却老大,还总是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他们国家的同性恋情早就婚姻合法化了,这人居然还歧视。
不过想一想,这人还歧视她们这些女博士,对她们有恶意,能做出其他方面的恶心事儿来,倒也不奇怪了。
“你当我稀罕待在这儿?!”
没想到他还没说几句话,就接连被怼,并且那两个女人的眼神居然还敢这么鄙视地看着他,维拉图怒火中烧,再看向依然面色淡淡仿佛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时诉安,维拉图整个人都要炸了。
他咣当踹翻了旁边的椅子,扯下护目镜口罩和手套,就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阿曼达满脸厌恶地看了门口一眼,又忍不住有些尴尬,小心翼翼地看向时诉安:“时教授,你......”
“没关系,一个跳梁小丑罢了。”时诉安微微一笑,仿佛并不在意。
不过这人是绝对不能再留在他的实验室里,他之前是给萨尼亚教授面子,毕竟萨尼亚教授也指点过他,帮助过他。
但维拉图这人,他是决不会留了。
伊丽莎白带着手套把维拉图扔在地上的口罩手套和护目镜捡起,一部分扔进医疗垃圾桶,充满善意地对时诉安道:“时教授,祝福你,没想到你的伴侣这么优秀,之前我还以为你一直说的恋人只是堵桃花的理由。”
哎,她是彻底没有希望了。
“谢谢。”时诉安想到自家臭小子,不禁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这微笑竟让人有些晃神。
阿曼达和伊丽莎白都微微一愣。
看来时教授真的很爱那个人。
也是,谢无偃那样极其年轻又堪称商业奇才的人,和时教授一样优秀,仿若高塔上的明珠一样,闪闪发光,这样优秀的两个人,在一起才是最正常最合理,又最不遗憾的事情吧。
“不过我想问一下。”时诉安温和地看着两人,“你们是在哪里看到那小子主动公开了吗?”
“啊,对,是的。”阿曼达下意识回答,心底却不禁被“那小子”三个字给酸到了。
时教授居然还有这么宠人的一面,这是爱称吧?
看来真的彻底没有他们这些人的份儿了。
哎......
伊丽莎白的心理活动和阿曼达心里想的所差无几,不过她还补了一句,“是在Friends网上看到的,他们在五个小时前采访了时教授你的恋人......谢无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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