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
“我不能留很久。”霍阑说,“等你睡下,我就去找我的人。”
梁宵不太放心:“宇宙多吗?能不能找得到?”
霍阑:“能。”
“我不能留下。”霍阑轻声,“我的小骗子经历了很多事,他一个人走了很久,很辛苦。”
“我花了很久才找到他。”
霍阑抬眸:“我不能留他一个。”
他不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遇到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去,怎么重新找到他的小骗子。
但必须去找。
撑过无数风波、一个人挣命熬过来的,已经经历过所有真实的疼痛和失去的梁宵。
他的梁宵。
小梁宵脑洞很大,很不放心:“我弥补了遗憾,另一个我会消失吗?”
霍阑只粗粗涉猎过平行宇宙理论,答不上这种更偏向科幻悖论的问题,静了一阵,轻声:“不会是他一个。”
梁宵皱了一阵眉,没说话,轻轻点了下头。
他实在太困了,即使尽力想要打起精神,眼皮也一点点无以为继地坠下来,攥住触手可及的衣角:“霍阑。”
霍阑低头,目光落在蜷在被子里的少年身上。
“我们到那时候,关系还很好吗?”梁宵蒙着被子,声音比平时轻出不少,“我的事你都知道了,咱们还是不是超级螺旋爆炸好的――”
霍阑:“是。”
梁宵没出声,被子牢牢裹着的肩背无声扳了扳,翻了个身。
梁宵:“还能更好吗?”
霍阑微怔,呼吸不觉滞了下,定定看着他。
在霍阑的记忆里,这时候的小梁宵还没生出朋友之上的念头,甚至连眼下的关系都半懂不懂,一直坚信着不问他名字就能不当朋友。
他不知道,小梁宵竟然还想过更多的可能。
霍阑胸口无端翻涌,静了一阵,低声问:“怎么更好?”
梁宵语塞。
小黄书又没有前因后果,他哪知道怎么更好,支吾半天没答上来,恼羞成怒:“我又不负责想这个!”
霍阑微哑,摸了摸他的头发。
梁宵对他这种哄人的架势格外不满意,坐起来一把按住他的嘴,梗着脖子嘴硬:“不准说,我能想出来。”
霍阑凝注他半晌,垂眸轻轻笑了下,点点头。
梁宵没什么底气,尽力搜肠刮肚:“我――我一回家就能看见你,你一醒了就能看见我。”
梁宵:“我肯定比你能挣钱,将来我养你,你就管在家给我帮忙。”
梁宵忽然警惕:“不准罚我站。”
霍阑握住梁宵的手腕,将他的手拿下来:“好。”
“你不像现在这么老不高兴,我也不用有事瞒着你。”
梁宵耳朵烫了烫,有点不好意思:“一辈子……一辈子老在一块儿,跟一家人一样。”
梁宵不太满意,改口:“就是一家人。”
梁宵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试探:“会是这样吗?”
霍阑轻声:“会。”
少年牢牢盯着他,眼睛压不住地亮了亮:“真的?”
霍阑点头:“真的。”
梁宵嘴角压不住地往上抬,想起眼前的肥羊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又尽力往下压,很成熟地点了点头,临危不乱地躺了回去。
梁宵越想越高兴,拿被子把整个人蒙住了,在床上用力打了几个滚。
霍阑静静看着,抬手帮他关了灯,仔细掩好窗帘,把最后一点影响补觉的光线也遮牢。
梁宵这些天被人围堵,打了好几场架,滚出了一身的伤,又通宵打了好几份工。兴奋了没多久,筋疲力竭倦意就格外舒适的涌上来,把整个人严严实实裹住。
他太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打了两个哈欠,又确认地看了一遍床边的霍阑,心满意足闭上眼睛。
霍阑陪着他,听着男孩子的呼吸渐渐平缓,也阖上眼。
暖烘烘的热意扑在他脸上,柔软的力道在胸口抓蹬着,扯住他的衣领。
……
霍阑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高高兴兴朝他哈气的小哈士奇:“……”
“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
梁宵举着他们霍总心心念念十年要养的狗,从后面探出个脑袋:“江老师送的。他今早单方面和池老师公开了,现在正在他们家门外罚站,池澈刚把辞职信撕了,在带着团队紧急处理舆论,蔓姐在直播,尹导正在往墙上撞自己的头……”
霍阑定定看着梁宵,握住他的手臂。
“没睡好?”梁宵看看他脸色,把小奶狗放到霍阑头顶,跟着坐过来,拿额头试了试他的,“还行,没发烧,比我还凉点。”
霍阑无声阖了下眼,将他牢牢扣在怀里,收紧手臂。
梁宵大大方方让他抱着,敲敲他额头:“醒了吗?”
霍阑轻声:“醒了。”
梁宵觉得他没醒透,照着他们霍总唇边叨了一口:“收收惊。”
梁宵原本也没少做乱七八糟的梦,将心比心,在霍阑背上乱胡噜了几下,帮他理顺现实:“咱们在家,事都处理完了,特别好,现在在休假,狗是江老师送的……”
没等他再不厌其烦地从头念叨一遍,霍阑已经将人整个严严实实圈住,俯身吻上梁宵。
……
梁宵愣了愣,跟着笑了,没再问,抚了抚霍阑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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