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泽阳和谢执走到梯子上面,站在舞台的边沿,看着台上唱跳的五个人。
几分钟后,歌舞结束,五个人全部站到舞台中央去,现场导演从舞台下直接翻上来,开始和大家沟通刚才的问题。
导演身手称不上麻利,就在他尝试翻舞台的一分多钟内,turn on各玩各的。
严肆东张西望,往谢执那边瞟了一下,然后又非常冷漠地把头转了回去——无语——从舞台上往旁边看,没光源的时候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谢执在严肆头扭过去的瞬间,眼圈瞬间就红了。
严肆不理他了。
确实,换成他可能也不会再理严肆——毕竟谢执是严肆粉丝,那些很好的岁月马上就会被误解成处心积虑的接近,自然的相处也能够被解读成都是谢执设计好的套路。
毕竟谢执是编剧嘛,他当然可以安排一切剧情,哪怕是人生,也能按需编排到天衣无缝。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可有的时候,事实重要吗?
“可是我真的不是……”谢执不知道在和谁解释,“我和你相处,那些心情……都是真的。”
“什么?”站在谢执旁边的纪泽阳根本没听清楚他在嘀咕什么,但回过头一看,即使是舞台暗淡下去的灯光下,他都能看清楚谢执眼睛红了。
纪泽阳吓了一跳,赶紧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片刻后,摸出一张折叠公整的a4纸。
纪泽阳无语地把a4纸揣回去。
“什么情况?”纪泽阳半开玩笑,“看个舞台这么感动?都要哭了?”
谢执没说话。
纪泽阳忽然意识到事情可能有点大,又赶紧问:“不会是吵架了吧?”
……行。纪泽阳这句话一问完,看着谢执的眼睛肉眼可见地又红了一圈,虽然没哭出来,但是离哭出来也不远了。
可是谢执严肆吵架???
天方夜谭吗???
纪泽阳站在谢执身边,无措地摸了摸裤子口袋中那张毫无用处的a4纸,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
舞台上,站在导演旁边的女孩手机震动,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凑过去,和导演说了一句话。
“行。”导演听完女孩讲话,略讲了几句,就道,“那咱们先休息个十几分钟,然后再继续。”
“好,我们重新来——啊?”汪平一脸懵逼。
不只是汪平,turn on其他人也是一脸懵逼。
这位导演他们合作过好多次了,工作效率高但是非常严格,每次彩排都是连轴转,不搞到正式开演前不算完,休息一下???开玩笑吗???
导演不是开玩笑,就在他宣布休息的瞬间,站在舞台边的纪泽阳举起手,冲台上挥了挥:“严肆,过来——”
纪泽阳身后的男生在他挥手的瞬间打开了谢执和纪泽阳头顶这一侧的灯,灯光撒下,刚才还谁都看不清楚的楼梯口被照亮。
严肆一眼就看到谢执站在那里,无视了他旁边挥手的纪泽阳,目光紧盯谢执,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向谢执走出。
严肆有很多事情想问问谢执,这二十分钟休息时间,就像是天赐的一样。
严肆笑容灿烂地向谢执走去,但是他离谢执越近,笑容就越少,最后只剩下抿成缝的一条线,眉毛微微蹙起。
严肆走到谢执旁边,没看谢执,倒看了看纪泽阳,问道:“你欺负他了?”
“我——”纪泽阳差点一口气没上得来,按住气血翻涌的胸口,“我真的是好心没好报!”
“那你没欺负他,他怎么要哭了?”严肆看着纪泽阳,逼问得有理有据——“刚刚我去排练之前人都还好好的。”
还能欢蹦乱跳地出去看应援,还能躲在走廊上偷偷摸摸高高兴兴地发照片。
结果排个练回头一看就蔫儿了吧唧地缩在经纪人身边了,严肆不找经纪人要说法,那找谁?
纪泽阳真的有理说不清:“我——”
“不是泽阳哥怎么了,是……”谢执说了一句,又说不下去了——刚才严肆过来他就不敢抬头看严肆,似乎是觉得严肆没生气,但又不敢确定。
谢执很清楚,自己这件事情……说严重了很严重,性质很恶劣,严肆怎么怀疑他,他也……也不知道怎么办。
“行了。”被冤枉死了的纪大经纪本着不和小孩计较的原则,压着吐血的心,给他们指一条明路,“有什么事儿别在这儿说,去更衣室说。”
纪泽阳一边说,一边看了看从刚才起就在偷瞄这边的一些工作人员,用眼神暗示了一下严肆。
严肆点点头,带着谢执到更衣室去,纪泽阳关上门,直接站在门口,守在那里。
“对不起!”
更衣室的门刚关上,严肆刚刚坐到长椅上,就看见本来走在他后面的谢执站到了他面前,鞠了一个头能碰到膝盖的躬。
严肆觉得好玩,拳头抵唇压抑住自己的笑,把谢执拉过来,让他坐到自己的腿上。
这个动作平时他们做了数百次,本应该驾轻就熟,但今天……
谢执有些抗拒。
“你怎么了?”严肆皱眉看着谢执。
“……”谢执犹豫了一下,低声问,“这个动作,是不是不太合适?”
……不太合适是什么意思?
严肆的眉心猛地一跳,拧得更紧;手掌的力度加大,将谢执往下一按,直接按在自己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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