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说越小,到后面几乎都是在自言自语。
话一出,毫无意外的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就连文心都忍不住抿了下嘴,露出脸上浅浅的酒窝。
老蔡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在讲桌上看了一圈,找着半只粉笔扬手就往他扔过去。
“你还有脸说别人狗屁不通,我看你才是狗屁不通!下课把这张卷子上所有的错题都给我抄一遍,错在哪里为什么错都给我标出来,不认识的单词也都给我查一遍写上翻译!”
“你这次的分数我就不告诉你家长了,既然你想要要九十九分,就自己给我考一个,期中考试要是没考到这个分数,到时候自己让你家长来一趟,跟我好好谈谈,是不是你出生的时候,就忘了给上英语这根筋!简直气死我了!”
见老蔡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大家也不敢再放肆,纷纷禁声不敢说话。
两节课魏淮洲上的那叫一个煎熬,坐立不安的样子看得文心都觉得心烦意乱,好不容易第二节 英语课下课铃响,所有人都替他松了口气。
老蔡前脚一走,路言后脚就满怀负罪感地主动溜上台帮魏淮洲把试卷拿下来了。
魏淮洲趴在桌上脑袋在臂弯藏得严严实实,连后脑勺都明晃晃写着“都别理我已经自闭了”。
说实话,路言自己也没想到老蔡这次发这么大火,想想刚刚上课之前那股添油加醋的劲儿,这会儿也不好意思了,把试卷往文心桌上放好,小声说了句安慰下我洲哥啊,就心虚地跑掉了。
文心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拿起试卷摊开了往他脑袋上一放,就把他整个盖住了。
“节哀。”
魏淮洲一动不动装王八。
文心半眯着眼,往他肩膀上推了一下:“喂,你他妈不会是哭了吧?”
魏淮洲扯过已经被他在心里千刀万剐过好几遍的试卷塞进抽屉,慢吞吞坐直了,指着自己干干净净的脸,严肃且一字一顿道:“真正的男人,从不会掉一滴眼泪。”
认真得像个傻逼。
文心一巴掌糊他脸上:“我觉得你脑子有毛病。”
“……”
“唉,我太难了。”
魏淮洲顺势晃着脑袋在他手心蹭了蹭:“小炮仗,我讨厌英语,它欺负我是个憨批呜呜。”
“呜个屁。”
你难任你难,小炮仗依旧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小炮仗。
魏淮洲委屈地缩回脸,掏出手机悲愤地开了一局游戏。
不痛快的时候,只有让别人也不痛快,他才能得到一丝安慰。
“How come是怎么会这样的意思,不是怎么来,你是不是傻?”
魏淮洲刚教对面做人失败,被丝血反杀了一波,正一脸懵逼,乍然听见文心说话还没反应过来,偏过头愣愣看着他:“什么怎么会这样?我都这么惨了你还攻击我,你不是人!”
“…………”
文心狠狠磨了一下后槽牙:“我是
说那 道题!How come!谁那么闲着没事干攻击你?”
“……喔。”
一声轻响,魏淮洲的人物在泉水复活,可是他忽然就没心情玩儿了,干脆直接退出关掉了游戏,默默跑去百度逛了一下。
“还真是。”
魏淮洲自言自语着,忽然眼睛一亮,不顾对方的抗拒抬手搭在文心肩膀上,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就被拉近。
“可以啊小炮仗,有两把刷子!”
文心对他的靠近莫名觉得舒服,可是心理上又忍不住膈应,这一纠结,就给得寸进尺惯了的某人钻了空子粘过来,推都推不开。
“有两把刷子也不关你的事,起开!”
“话不能这么说呀?”魏淮洲心态很好:“同桌就是应该取长补短互相帮助你说是不是?这样,我不计较你今天见死不救了,不过下回老蔡再这么搞我,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说着好像对自己的语气不太满意,又补充道:“也没有太麻烦,只要老蔡再刁难我,你偷偷给我递个答案就行,简单吧?”
文心皮笑肉不笑地斜他:“你要能考九十九,谁还会没事找事刁难你?”
“嘶——”
魏淮洲本来都已经选择了对这件事选择性遗忘,只要他装作没听见,就是没有这件事,可是现在被文心提出来无情摆在面前,又是一阵心累啊。
长长地唉了一声,魏淮洲有气无力把脑袋靠在文心肩膀上:“要我考九十九,还不如去看母猪上树来得可能性大,算了吧。”
说是这么说,想想来自他爸的毒打,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魏淮洲。”
一个女声从一旁传来,魏淮洲懒洋洋抬起脑袋去看,章菏抿着嘴角站在过道定定看着他。
“课代表,有事儿?”
“蔡老师让我告诉你一声,今天课上讲的试卷,下周一之前就要完成订正交上去。”
下周一啊……
今天才周四,还早呢!
魏淮洲被自己的迷之自信安慰了一把,歪头又靠回去:“知道了。”
章菏得到了回答却没有要离开的打算,文心看了她一眼,没懂她想干什么。
“魏淮洲……”
章菏又叫了他一声:“这次的英语试卷难度不低,你基础差,不一定能在这几天里就全部做完,我是英语课代表,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