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再次沸腾,无数个声音在疯狂尖叫。
包括大阅兵的长安街头现场,他们也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祁昱捧着戒盒,含笑温柔看向钟杳。
他说:“杳杳,今天是我喜欢上你的第十年。十年前的今天,你的一滴泪砸在了我心上,让我从此都对你念念不忘,让我想要将你放在心尖上保护。我们在一起的6年3个月零8天,每一天都值得珍惜宝贝,每一天我都是快乐的。”
他顿了顿,“我知道你很珍惜和靳叔叔的父女时光,所以上周我提前征求过他的意见,恳请他将他的宝贝女儿嫁给我。他告诉我,他的女儿是自由无束的,任何人都不能决定她的人生,让我亲自去问。”
祁昱笑了笑,声音忽而变得更紧张。
他郑重询问:“请问钟杳小姐,我是否能有荣幸,参与你的余生所有,无论风雨都陪在你的身边?请问钟杳小姐,你是否愿意和我结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像全世界都开始尖叫。
唯有钟杳眼蕴雾气,下意识抬手捂住了唇。
钟杳和祁昱在一起这么多年,感情这样好,双方父母也早已见过,却始终没有步入婚姻殿堂的原因他们彼此都清楚。
她舍不得爸爸。
她和靳川解开误会后,彼此都在用力填补过去的缺憾,好像多少年都不够。
所以祁昱也纵着钟杳,她想要继续待在爸爸的身边,他就完全也不催促,他理解她支持她。
但上周周末,靳川和祁昱忽然在一起整夜举杯。
到今天,她才终于明白是为什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滴泪滑落,她放下捂唇的手,突然灿烂地笑起来。
在周围的围观群众们还没喊出“答应他”这三个字之前,钟杳就已经弯眼伸出左手。
“我愿意!”她说。
第102章
番外·靳川X钟晚
钟晚自认命不算好,但这一生却也走过几次运。
她生在南方偏远小村,因为性别而被遗弃,自小便不知道亲生父母究竟是谁。
但这年,钟晚走了第一次运:她被养母捡回了家。
养母有一只眼眼盲,她们过得很艰苦,但钟晚已经很满足了,至少她没有夭折于外。
偏僻的南方农村,一个独居的半个瞎子拉扯着一个被遗弃的小女孩,村民们虽爱说闲话,更多的却是怜悯。
靠着村民们的接济,钟晚也顺顺利利的长大了。
小钟晚天真烂漫,跟着养母什么都好,就是没有钱上学。
她看着别的小朋友背着书包去上学,很是羡慕,想了想,她跑去镇里的学校找校长,请求对方允许她在学校扫地赚生活费。
校长自然拒绝,毕竟招收童工犯法的。
但小钟晚机灵向学,每天都来学校磨,每每还眼巴巴看向教室的方向。
一来二去校长也就心软了,允许小钟晚到学校勤工俭学,上课的同时帮学校做一点事。
平凡小日子就这样顺顺利利过着,小钟晚日渐长成了大姑娘,出落得漂亮又温柔。
钟晚本以为自己这一生,大概也就这样了。
努力考上外面的大学争取让养母过上好日子,运气好的话,她或许能认识一个体贴的男孩,然后组成一个完满的家庭。
却不料,在她十六岁这年,养母突发脑溢血去世了。
于十六岁的钟晚而言,措手不及。
相依为命的养母去世了,钟晚又出落得漂亮,昔日那些怜悯她的人,如今却开始觊觎她。
钟晚这时才明白,养母为了自己究竟做了有多少。
2000年的乡村小镇,死了养母的漂亮孤女,周遭群狼环视,钟晚的人生遭遇巨变。
她害怕无助又惶恐,最后连夜离开了家乡。
南方小镇的雾气仿佛要浸入骨头,钟晚反正已经逃了,她想,不如就逃得彻底一点。
所以她北上,来到了首都北京打工。
大城市光怪陆离,光鲜与污秽并存,并不比乡镇少一点儿,甚至更压得人喘不过气。
钟晚只有初中文凭,来北京的两年,其实过得比从前更苦。
她文凭低,性格柔,又没什么才艺,尝试过各种各样的体力工作。酒店迎宾,发传单,餐厅洗碗……最后,她在大学城外面的一间餐馆留下来做了长期的服务员。
相较其余地方,大学城附近的人员相对单纯,来店里吃饭的大部分是大学生。
在这里,钟晚终于不用再忍受不堪的骚扰,这里的大学生们就算看她,也都是偷偷的瞄上几眼,连点单时的声音都很小声。
与外面馆子里那些五大三粗蛮横不讲理的顾客相比,这群动不动要脸红的大学生们要可爱得多。
而且,老板娘人也很好。
平常吃饭时还总给她夹菜,见她总竖着耳朵去听学生们说话,还告诉她好好努力,攒够了钱念成人夜校也未尝不可。
钟晚很喜欢这里,她喜欢看朝气蓬勃的大学生们,三五成群的过来围一张桌子,然后讲点儿校园里的趣事。
她勤勤恳恳努力工作,真的有在计划攒钱念书的事,她总觉得,好像多念一点书才会更有底气。
服务员的工作也不算累,每天就忙中午和晚上两阵,闲暇时间还能抽空看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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