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衍唇畔微微扬起, 翻身从榻上跳下来,趁她不注意的功夫,飞快的亲了亲她的嘴角。
姜泠气得又瞪他一眼,却见他转身从窗子跳了出去, 掀起一阵凉意, 他从窗外探进来一颗脑袋, 脸上挂着略带羞涩的笑容, 满满的都是孩子气。
“阿泠今天真好看。”说罢他连忙关上了窗子, 生怕她再气得瞪他。
姜泠却是怔了怔, 她仿佛很少在穆衍身上看到过这种孩子气,大多时候他都沉着稳重、很有心事,有时还会经常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偷偷难过好久。
她仿佛了解得他还不够多。
姜泠回想起刚才的情形,俏脸上依旧有些发烧,唇畔却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
再过些时日,她一定跟父皇说。
姜泠没过多久便歇下了,回到宅院的穆衍却没那么容易睡着。
经过两日的赶路奔波,他的确有些乏了,躺在榻上脑海中却不断翻滚着之前的画面,恨不得再把姜泠按在榻上好好欺负一回,谁叫她那么勾人……
于是,之前没做完的事,在他梦里做了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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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姜堰便带着从江南搜罗的礼物进了姜泠的小院。
昨日夜色已晚,许多绸缎珠宝都瞧不出好来,姜堰便特意留到了白日。
他的内心还是十分愉悦的,尤其是昨晚听她说新来的南越皇子长得并不好看后,一颗心便彻底落了下来。
长得不好看也想做皇家的女婿?做梦吧!
“阿泠你看,这是苏绣,是不是比宫里的更地道些?”姜堰兴奋的介绍道,“还有这个,听说也是苏州独有的料子,往年都没进贡过……”
“这是苏州柳家的手艺,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听说还有一家姓徐的糕点铺子很有名,只是来得匆忙,没顾得上,等改日你若是有空,咱们一起去江南玩玩,那边的景色可真是不错。”
“……”
姜堰说着便笑了起来,他其实去过好几次江南,有两回是小皇叔带他去的,不论是秦淮两岸的夜色还是更为奢华糜乱的地方,他都见识过。
除去这些略显污秽的地方,江南的景色却也是真的好,山水间别有趣味,小桥流水人家的情形也是宛若梦境般祥和。
“多谢二哥,”姜泠眼底亮晶晶的,低头摸了摸桌子上的苏绣,笑道,“这绣工倒是精巧,等改日也让宫里的嬷嬷学学。”
“你喜欢就好——”姜堰顿了顿,目光从她的青丝间收回,心神隐隐有些恍惚,是他看错了吧?
一定是他看错了!
世间一模一样的发簪多得是,白玉簪更是多如牛毛,哪能那么巧呢?!
姜堰抿了抿唇,眼神不由自主的又放了上去,他努力回想起之前在穆衍手中见过的那只白玉簪,简直越看越像,越看越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以前倒是没见阿泠戴过这只白玉簪,但他们昨日刚回京城,料想也不会是穆衍送的。
姜堰悬着的心稍稍往下落了落,佯装漫不经心的问道:“阿泠今日的妆容真不错,这簪子倒是精巧,也从未见你戴过。”
姜泠下意识的摸了摸簪子,眉眼弯弯道:“好看吗?”
“当然好看,”姜堰看到她脸上的笑容,越发觉得有些不对,追问道,“阿泠这簪子是哪儿来的?”
姜泠歪歪头,眨着眼睛说道:“二哥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姑娘家的打扮了,有这种闲功夫,倒不如多去练练拳脚和剑法,保护好自己。”
姜堰没想到她拿昨晚说的事来堵自己,顿时心口一滞,他的拳脚功夫是不怎么样,跟某个从战场上杀出来的人更是没法比。
“你别打岔,”姜堰蹙了蹙眉,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阿泠你跟我说实话,这簪子到底是哪来的?”
阿泠一向知分寸守礼节,总不会平白接受男子的赠予,尤其是发簪这种东西。
许是她这几日瞧着喜欢,自己买的?
“二哥会偷偷跟父皇告我的状么?”姜泠眉头微挑,小声道,“我若是跟你说了,二哥转头把我卖掉——”
“怎么会?”姜堰立刻保证道,“我何时干过这种事,阿泠你未免也太轻看你二哥了。”
姜泠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眨了眨眼睛说道:“二哥你发誓,说话算话。”
不知怎么,姜堰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下来,姜泠当即挥退了下人,凑过去在他耳畔说了一个名字,姜堰顿时身子一僵,脑袋瞬间炸了。
穆衍?!
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送到了姜泠手里,比他们住在一个府中的都快!
姜堰的脸色不大好看,突然想起今早起来时,他的暗卫跑过来说公主的院子昨晚许是有动静,唯一的女暗卫玄幺来来回回搜了好多遍王府。
该死的,昨晚他来过?!
姜堰阴着脸四处看了看,从侍卫手中抄起一把刀,拎着就往外头走,姜泠连忙去拦,无奈道:“二哥你做什么?”
“我去宰了他!”姜堰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倒宁愿前几日没让他救下一条命,非但欠下一个人情,还白白掏出一颗心喂了狗!
怪不得他不愿跟他称兄道弟,竟然是早就对阿泠心怀不轨,想当他妹夫!
狗男人!!!
“你又打不过他,再说了,他还救了你一命呢,”姜泠把他拉了回来,扶着他坐下,“二哥别恼嘛,我看穆衍也挺好的,哪里比不上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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