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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淮修出门时惯性穿的黑西装,被白语薇提醒,“最好穿白色,这样比较搭。”
    果不其然,除了自带话题的热度,陆淮修的倜傥风流白西装也满场吸睛。
    “以后分开,不知我是否有荣幸做你的私人衣装顾问。”镜头整齐划一地向他们转动,一时灯闪若明星,刺的人睁不开眼,白语薇近日眼睛酸痛,怕表情不够好看,侧过脸面向他,两手扶上他的衣领,假作整理。
    陆淮修低头看向她,温柔一笑,“我怕我将来的太太会吃醋,所以,”他拉过她的手,送至嘴边亲了亲,耳边一片艳羡的哗然,冷淡道,“不必了。”
    白语薇挽着他的手臂,一路走至酒塔,很多人估计脑海浮现新闻里的各种猜测,表情讶异,又很快掩饰了去,绽开最劣质的笑容。
    白语薇也笑,陆淮修也笑。
    碰到汪致远,陆淮修取了杯香槟,附至白语薇耳畔,问:“不用备孕了,喝一杯吗?”
    “我决定戒酒了。”
    “哦?”他抿了口,眉宇微蹙,甜气泡儿,真腻。
    “我不想下一个还是保不住,不管下一次是什么时候,我决定从现在开始调理身体。”
    陆淮修那些愤懑之气倏然被这句话戳破,他食指在高脚柄上游移片刻,余光扫见汪致远时无缝调整好表情,酒杯半举,“汪总。”
    汪致远携的女伴是张生面孔,白语薇仔细打量,扫见十指时了然,是个秘书,“汪太怎么没来?好久没见了呢。”她跟王馨然不熟,但他们结婚她曾受邀参加。那场婚礼就像一场拙劣的新人演技秀场,一个全神贯注,一个心不在焉,两人生硬板正地念着台词。
    她当时坐在台下想,以后即便她的婚礼是嫁作钱权形式的一部分,也定要把这隆重的剧目演好。
    但戏是一场接一场的,不是每场都能演好,演砸这场还有下一场。这个道理她现在才懂。
    “她不喜欢这种场合。”汪致远说完似是怕冒犯她,又虚伪地补了一句,“来了也是给陆太作陪衬。”他目光避开她胸|前大片清凉的旖旎,垂眸抿了口酒。
    白语薇特意挤出一个很假的微笑回敬他,只可惜与他目光错开了。
    汪致远看不起她,她从来都知道。倒不是她和汪致霆那些狗碎的绯闻,纯粹是他不喜情史丰富的女人,一个迂腐板正的死直男。
    她不怕酒腻的男人,就怕禁欲的男人,无缝下手,道德感太重。
    陆淮修和汪致远似是有公事商议,白语薇识趣走开,行至角落打开手机,白语画发来了鼓励她的图片,【你永远是女王.jpg】
    全家都在担忧她的婚事,可她向来主张大,他们也不敢问,她偷偷问过白语画,白森山借到贷了吗?
    白语画说,爸爸说如果你离婚,他可能会直接宣告破产,到时候把几处房产卖了凑凑钱养老,估计也省了分家产这件事儿了。
    离婚?他们都觉得会是这条路了。
    她这朵玫瑰被剪去根与叶,空留满身刺与一根茎孤芳自赏。她清楚的知道没了陆淮修这片土壤她也可以过得很好,她可以拿下D牌,拿不下她也可以争取D牌子品牌的一些宣传,她重新经营微博,现在美人营销人设很流行,她不会饿死,她向来生命力旺盛。
    可她发现,自己不愿意离婚。
    今天早上,她特意跑去小楼,发现爬藤蔷薇全没了,她问Alice,花儿呢?
    她语气委屈,这花儿凝结了园里所有人的心血。“太太,先生连夜亲自毁了。”
    她的锱铢必较最终伤的还是她最在意的人。
    是有多恨啊,要亲手毁了。
    白语薇喝了半杯橙汁,同一位旧相识闲聊了两句。自从第二次流产后,她没有再那样苛待过自己的肠胃。
    左侧甜品区摆着一个极简花艺品,她捡出瓶中的一支孤身玫瑰,开始摘花瓣,摘到第二瓣陆淮修走了过来,一把环住她的腰,轻咬她的耳垂,“别动,摄影师在拍。”
    她没听,动了,耳垂撇进空气,浮过微凉。她仰起头,扣住他的后颈,唇舌直挑了进去,动作一气呵成。
    陆淮修僵滞着任她在镜头前表演活色生香的强吻,趁她喘息撤离时反含住唇瓣,“不觉得戏过了吗?什么恩爱夫妻需要在这样的场合接|吻?”
    “那你承认,以前那些无微不至的风度也是戏,是吗?”一个生手并不能如此敏感精准地察觉摄像位置与角度。
    就像某文章说的,她白语薇看似要靠陆淮修,但陆淮修是一个生商客,没有白语薇这张交际牌,也不能那么快在此风生水起,一个好好先生的儒商人设给他圈来的无数目光铺就了他现在顺风顺水的商业之路。
    白语薇是S市活的营销。
    她之前嗤之以鼻,陆淮修需要这个?可现在看来,他们是面具套牢在灵魂里的人,作为同类,她开始怀疑,他的感情是不是也是戏。
    “白语薇,你别把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没有心。”他后退一步,靠至墙角,耳边的音乐响起,不远处似乎很热闹,笑声阵阵迭起。
    她将玫瑰递至他眼前,垂下眼帘,“陆淮修,我今天想清楚一件事。”
    他抬眼,等她继续说。
    她够手取了杯香槟,将玫瑰倒插|入细窄的杯口,惊起一片气泡,她看了眼若有若无往这处看的人,走近他,姿态戏作亲昵,但表情认真道:“我不想做永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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