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想到在美国念书也能听说过我太太。”
秦邈的头皮登时发麻,瞬间扎满密密的针,刺的他想挠,正在心跳大乱时,陆淮修感慨地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太太太出名了,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她什么感觉吗?”
秦邈蹦出一个词,仙女下凡?不过他没说,也没敢看他,只摇了摇头。
“我腿软了。”他说完笑了,“我记得当时她穿着红色的裙子,从门口走来的每一步都踩在了我的心跳上,那晚宾客很多,但他们和我一样俗,像是收到信号一样,一个个地回头,向她看去。等我反应过来,我两手撑着桌子,站都站不住。”
那幅画面也在秦邈的脑海闪回了,他咽了下口水,“那一定很美。”
“太美了,美的将我以为蒙了尘的人生重新打开。”陆淮修的指尖在杯壁滑动,“可惜啊。”
他停了,秦邈的心跳好像也停了,他一颗心悬着,等“可惜”的下文。
陆淮修不急不缓地喝了口牛奶,手帕沾了沾嘴角,“可惜,后来我回柏林了,与她错失一个相识的机会。”
他说完,秦邈稍稍脱离椅背,整片背部汗湿,心跳与耳膜共振,“那确实可惜了。”
“不过后来我回国发展,在一次聚会上邀请了她跳舞,我们就很顺利地在了一起,不知道Edward有过这样的心跳女孩吗?”
“没有,我专注事业,可能还没有机会遇到。”秦邈两拳紧捏,看向他。
陆淮修叹气,笑说:“你还年轻,会遇到的。说不定这次我们去柏林就会有艳遇呢,我帮你留意。”
秦邈点头,向空姐要了杯水,眸子在吞咽中镀上层幽黑。
这是他们的第二面,陆淮修作为总裁能准确呼出Edward,这一定不是秦毅然会提起的。
第11章 婆媳
Amy这回打扫陆先生书房时每一个转身都小心翼翼,她擦拭桌面时打眼又晃了一圈,还真如她们所说,最近老见的那永生花没了。
之前她们几个总爱看更新款的永生花,分析最新的有没有前面几朵好看,那日见太太语气不悦又在心里对这花儿多了分疑惑。虽然知道最好不要八卦先生太太的隐私,但她们几个也不怎么出门,外面的见闻也没家里这对璧人精彩,吃饭时总免不了八卦。
就好比刚刚陆先生走了,太太睡了,她们几个就围在休息室嗑瓜子闲聊。
“昨晚太太睡在沙发上了。”
“啊?是吵架了还是喝多了?”
“昨晚是宋小姐送回来的,我和Amy上去准备的卸妆用具,那会太太还醉着呢,怎么早上起来就在楼下沙发呢,身上也没个盖的。”
“那是?”
“我觉得可能是陆先生生气了,惩罚太太。”
“是因为太太这次出去玩没让陆先生知道吗?”
“谁知道呢,陆先生也就看着温和,其实......”
“陆先生,”Amy呼出老板名号后声音小了下来,鼠眼瞄了眼关的严实的门,“感觉锱铢必较,当然可能对太太例外,可是谁知道呢,你看Andy。”
“哎,Andy确实可惜,可太太也不知道自己怀孕啊。”
白语薇第一次怀孕时没有任何异常,胃口不见差,人也不觉乏,她自己没在意,身边人更想不到。那是陆淮修婚后第一次出差,去波尔多一个月。白语薇头几日还坐在桌前画图,买了台缝纫机描边裁剪踩线,第一套礼服做出来后发现上身大了,便叫白语画来穿,最后两姐妹晚上高高兴兴地喝酒去了。
被送去医院时,白语薇还大着舌头喊“肚子疼”,白语画看着白裙上的血迹吓得六神无主,怎么摔了一跤地上就有一小滩血迹,肚子痛的打滚呢。
陆淮修回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Andy开了,理由居然是她负责添置的棉条两月没少居然没有提醒太太。
白语薇出院后在床上躺了阵,有次拉着Amy问,Andy呢,怎么没见?上回还说帮我买碎珠一起做花饰的。
Amy看了眼专心看报纸的陆淮修,不知怎么,下意识地避重就轻,回答说,她不干了,回老家了。
***
白语薇起床后洗了个澡,水汽氤氲中,她又想到了那个视频,“赵霓霏?”
她唇齿重复了两遍,系上浴袍上网搜索,出来的词条都是些三俗小说的女配角,拉了一圈找到了可能的校内主页,一张生活照挂在主页,不算美,她本能地觉得自己点错了,可在主页的评论里有人在去年留言:【祝你在天堂可以得偿所愿。】点开留言者主页,是和这个赵霓霏同一所初中的女孩。
白语薇就这样顺藤摸瓜,在校内浏览了很久,把这些个边边角角的人物关系理了出来,却没有关于赵霓霏的感情内容。
她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机,下意识地点开了视频,她将视频里的赵霓霏和校内上模糊的生活照努力对比,眼睛都看花了也不知道自己干嘛。
朦胧暮色将城市笼在蔷薇色光晕里,白语薇到莫家造型室时是人最少的时候,她在门厅扫了圈橱窗礼服,看到件吊带黑裙不错,抬脚走去,左手那排椅子上的男人在她经过时避过脸去。
她摸了摸料子,正想这男人有点眼熟便听Penny同她打招呼,“陆太太好久没来了!”
她回头,Penny从二楼下来,水晶灯将她的表情遮去,但不用亲眼看也知道一定是很官方的笑。白语薇自然道:“是啊,上次塔园的晚宴后就没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