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道途顺遂的功臣不言而喻,可即便如此“战功赫赫”,白语薇依然争不过白嘉辰——一个野种。
她深谙这条风光之路背后的苦楚,你在前方厮杀,后方重男轻女的父亲偷偷拟遗嘱给私生子。
她知道没必要让妹妹再吃一遍亏,可白语画实在不争气,身材肉囊,性格憨厚,丝毫没遗传到白森山暗度陈仓的算计。所以白语薇心里盘算要带白语画多见见场面,不然以后她恋爱结婚,她总吊着一颗心。
到达饿人谷时,白语薇一眼就看到了汪致霆的车。全市最骚包的柯尼塞格幽灵跑车,保险公司都拒赔的高风险车型之一。
白语画显然也认出来了,毕竟这车她还坐过,“天哪,他怎么在这儿?”
“S市就这么小,在一家店里吃饭有什么奇怪的。”有钱人公共应酬的场子本就不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说罢她们向潇湘馆走去。
一推门,众人正觥筹错盏不亦乐乎,唾沫横飞地说着某公司老总的贵太太最近出轨,“出的谁啊?”
“你们猜?”
“副总?”
“副总都多大了,我猜是圈里的嫩肉?”
“是汪总公司的那种嫩肉吗?”
听见汪总二字,白语薇和白语画脚步登时一顿。
白语薇扫了圈,正撞上汪致霆好整以暇的等候目光。
他想大方点,把分崩离析时她放的狠话给掰正,可他就是这么个小心眼本性,她没说错,所以他天人交战后终还是皮笑不笑地幼稚了。
那几人背着门帘专注八卦,没看见白语薇,还在说:“不是,是MUSE里的鸭!”
“嗐,我以为什么大人物呢,这种也就玩玩的吧。”
“不是,要离婚呢。”
“玩儿真的啊,四十多岁来真爱了?”
“我跟你说,那些鸭现在可厉害了,那玩意……”几人头凑到一处,声音渐渐小了。
陆淮修起身将白语薇迎了进来,手掌于腰际,提示性的揉捏,“陆太太,”见她抬目他附唇轻嘬,“你进来看的第一眼居然不是我。”
陆淮修背着光,面贴的很近,白语薇一时瞧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了微眯的眼睛。她只当他在调侃,回他说:“你坐的地儿不起眼。”
她挑眉示意那芭蕉叶后的角落,却见那处的皮沙发扶手有一个深坑,都有一会了还未弹回饱满形状。
陆淮修吃醋了?她好笑地推他。
“和传闻的一样恩爱呢,天天在家不见面的吗?”汪致霆打了个火,烟雾将眼前人缭绕得模糊。他突然想起她不喜欢人抽烟,将烟下垂作势掸了掸烟灰,正犹豫要不要掐了便见陆淮修走到他旁边,将窗户开了,“不好意思,我太太闻不得烟。”
要你废话。汪致霆将头撇向一侧,他有点后悔提出让白语薇来了,自己打自己的脸。
面对面秀恩爱,这事儿谁受得了。
陆淮修向大家介绍了一遍白语薇和还在读书的白语画。
姐妹算压轴出场,众人皆很捧场。
以前都是各种局常碰到的人,这会演技拙劣地装不熟,热力地夸奖陆太太美丽动人,颜值比汪致霆手下的一线女影星都能打,陆太太的妹妹活泼可爱,以后可以出道,哎哎,汪总别装不近美色,快说我们陆太的妹妹灵不灵。
开起玩笑来便知亲疏远近,这帮人跟汪致霆关系比较靠。
陆淮修终是S市新人,行事洋派绅士,下三滥的局不去,导致酒肉场吃不开,以陆淮修的儒商作风要想撬动S市大佬的底牌,拿下地皮开酒庄还是要费番功夫的。
酒席间众人七嘴八舌,白语画举了杯果汁端坐装哑巴,大家说的话题她听不太懂,可姐夫和汪致霆之间的微妙气氛,非常值得揪起脚趾期待。
秦毅然替老板陆淮修挡酒,却架不住汪致霆随口一句,“陆总不行啊?”
陆淮修淡笑着推开秦毅然的手,不疾不徐地脱下西装,白语画小眼左右扫视,一杯两杯,啊呀呀,好厉害。
白语薇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汪陆两人各干了三杯红白混。陆淮修再望向她已经醉眼朦胧,身体开始倾斜了。
就这烂酒量也跟汪致霆拼,他能喝一个橡木桶的酒,边喝边撒。
她将陆淮修按坐在椅子上,轻询他的状态。
汪致霆两颊粉红,笑问她:“白小姐替陆总喝吗?”
陆淮修脑袋充血,强扯出微笑,软声纠正道:“叫陆太太。”可惜四下嘈杂,他的话也就一左一右的白语薇和秦毅然听见了。
“好啊。”
陆淮修一把按住,“不行。”他摇晃着起身,两手撑桌,“我来喝。”
众人齐刷刷停了交谈。鸦雀无声。
“陆总你不行了。”汪致霆假装和气地笑道。
“谁说的,我......太太说我行就行。”陆淮修难得的硬气,即便配上他那股子软糯的腔调依旧掷地有声。他转头看向白语薇,“你说我行吗?”
汪致霆的掌指紧紧握着杯子,一杯红酒漾在杯壁,随着他不平稳的心绪来回晃荡。
这个问答在她婚前他们发生过一次,那次的回答是......
白语薇假装听不懂这其中的意味,这时候不站老公站谁?“你不行谁行。”她柳叶微挑,抛了个媚眼。
酒桌众人欢呼,方才吓得不敢吱声,这会起哄的缝倒是插的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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