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就等在旁边,纪有初跟妈妈坐后座,她轻轻拍了拍诺宝,说:“喊婆婆。”
诺宝很是害羞,看都不敢看纪母,抱着两手不停要往纪有初怀里钻。纪有初故意向他清了清嗓子,他这才很小声地嗫嚅一声:“婆婆。”
纪母却觉得自己不敢当,向他温和地笑了笑,赧道:“你好啊,诺宝。”
钟屿在这边的百川酒店定了个很大的包厢,他亲自下来给纪母到了饮料,又问她菜肴合不合口,还要不要再添点什么。
纪母向他连连道谢,说:“够了够了,已经很好了。”她对他印象很好,说:“钟先生一表人才,又很有礼貌,怪不得有初这么喜欢你。”
“……”纪有初总觉得这话有点讽刺:“妈,你说什么呢,你不要被他的外表暂时蒙蔽了。”她睨了一眼钟屿,说:“他哪儿好了?”
钟屿深呼吸一口摇了摇头,去把她面前的杯子也添得满满的:“这么多吃的喝的都不能堵上你的嘴吗?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啊。”
纪有初翻个白眼:“狗改不了吃屎。”
“……”钟屿捏了下她脸:“你怎么骂人啊?”
纪有初刚刚在来的路上,已经跟纪母详细说了自己换工作的事,但对自己的感情生活却还是只字不提。
纪母以为两个人多年后的这次结合,肯定是为了孩子得多,可看他们俩这样你来我往的斗着嘴,又觉得他们似乎比想象里要好得多。
纪母问道:“你说你要过来工作,那诺宝跟钟先生呢?是跟你一起过来,还是……”
纪有初:“他们不来,就我一个人。”
纪母意外:“这怎么行呢?诺宝这么小,没有妈妈在身边能适应吗,你跟钟先生也要分居两地,是不是也不太好?”
钟屿帮忙解释道:“有初这个工作的时间很有弹性,平时完全可以把工作带回去完成。实在太忙要呆这儿的话,我也可以带着诺宝过来看她。”
“深市这边很有活力,各种政策也好,我一直有把公司总部迁过来的打算。她决定过来之后,这事终于可以提上议程,我最近还一直在看房子,准备正式把家按过来。”
这么一说不仅仅是纪母觉得意外,纪有初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要迁总部,还要过来安家?她之前怎么不知道!
纪有初瞪着他:“你什么时候决定的,怎么没告诉过我?”她很有几分不信任地看向他:“你是不是说出来哄我妈的?”
钟屿笑容无奈:“我看起来就这么不靠谱吗?”他把手伸过去握住她手腕,向着她点头安慰:“是真的,之前一直没说,是想给你个惊喜。”
“只有惊,才没有喜。”这么说着,她却忍不住抿唇笑。
纪母听得也是满脸笑意,说:“这边是很不错,气候也好,就是教育可能比不上海市,到时候不行给诺宝请几个有经验的老师就好了,我这边别的没有就是这种资源多。”
年纪大点的人,想事总爱想很远,钟屿刚刚提了要搬家,纪母已经开始为诺宝默默物色起起家庭教师的人选。
又问:“你们俩现在是什么情况,是还在谈朋友,还是已经结婚了?”
纪有初要回答:“我们——”
“我们准备结婚了。”钟屿再捏了捏她手,拦住她的话,面不改色地说:“之前对有初亏欠很多,现在一心想好好补偿她。婚礼的规格我想尽可能弄得高一点,估计还要筹备一段时间。”
纪有初张大眼睛,他俩准备结婚了吗,她怎么不知道?明明前几天的时候,两个人还在说求婚的事来着。
纪有初立马觉得被这男人阴了一手,把自己手从他那儿抽出来,反问:“你胡说什么呢,谁说要嫁给你了?”
钟屿向着纪母递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问:“有初以前也是这么任性的吗?”
纪母向着他笑:“她会看脸色的,每次撒娇都只会朝我撒一会儿,她知道爸爸不会满足她,所以每次都是乖乖的。”
纪有初很是不满:“妈,你这不就是说我恃宠而骄咯?我明明一直都很乖,在谁面前都一样乖。”
一直默默吃吃吃的诺宝这时候终于开口,指着自家傻妈妈揭短道:“妈妈骗人,妈妈明明越来越不乖了!”
大家立刻被他逗得笑了。
钟屿重新牵过她手道:“恃宠而骄就恃宠而骄好了,反正家里已经有个小魔头了,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
她是小魔头?纪有初被他这脉脉情话说得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刚预备要反驳,摆在桌上的手机却响起来。
是何堪打过来的。
她立刻瞄了一眼身边钟屿,见他没有注意到,抓起手机到一边悄悄接了,问:“突然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何堪问:“你在哪呢,是不是跟钟屿在一起?”
纪有初回头看了一眼桌子,钟屿正在给妈妈和诺宝夹菜,话题已经来到他身上,他不急不慢地向她介绍着自己。
纪有初说:“嗯。”
何堪清着嗓子:“有件事我藏心里很久了,怕你骂我三八,一直没好意思跟你说。今天我必须告诉你,我之前看见钟岐跟你那个朋友在一块了。”
纪有初脑中嗡的一声:“什么朋友,什么叫在一起了?”
何堪:“你不知道啊!就是你那个姓欧阳的朋友嘛,还能怎么在一起啊,就是在一起了呗。我亲眼看见他们一起进的酒店,又一起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