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诺宝上学,纪有初画图,晚上诺宝放学,纪有初带他到处吃喝玩乐。
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情况,她完全可以把跟诺宝的分别时间压缩到最短,真正做到育儿工作两不误。
纪有初是个很讲究条理的人,想到哪里就用笔画下来,最后做成条漫形式贴在画室里,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钟屿看见却觉得很不高兴,屈指弹了弹那张纸道:“纪有初,你是不是忘了往里面多加一个人了?”
他每次连名带姓喊她,一准就没什么好事,不过纪有初也不怕他,仰着头看向他,故意跟他装糊涂:“要加谁啊?”
钟屿脸色铁青。
纪有初说:“人都全了呀。”
钟屿抿紧唇,一只手扶上她脖子,大拇指沿着她搏动的脉搏上下轻轻刷着。
那副样子就像是饱着肚子的猛兽逮着暂且不吃的猎物,只是把它死死按着好暇以整地看着它濒死前挣扎。
纪有初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赶紧拉过他手搁到自己脸上揉了揉,说:“小气死了,你也不想想关于你的那些能往纸上画吗?”
钟屿眉头紧拧,将她上下扫视,一副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纪有初向他淡淡翻了个白眼,说:“装呢吧,你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人,还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钟屿嗤地笑了笑,拉她起来换成自己坐下,再把她按回到自己身上,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摆明了要装纯良,反衬得纪有初像是个猥琐大叔。她咬着下唇不说话,他就过来挠她肚子和脖颈,非逼着她到达极限向他求饶。
钟屿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懒散口吻,问着:“是什么?”
纪有初红着脸,腹诽这男人确实是恶劣,每次在床`上都是他最霸道的时候,纪有初因为羞怯每每咬紧牙关,他非花样百出地一定要逼着她叫`出来。
现在在床`下,他依旧是威风八面,纪有初哪怕极力反抗,还是被他牢牢掌控在掌心……又或者,她原本也没想过要逃。
纪有初认命地咬了咬牙,两手拢在嘴边去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
钟屿却还是没有打算放过她,非逼着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看她整张脸红到娇艳红到滴血,头低得根本抬不起来。
他看得心动,从她肩吻起,朝拜似的吻到她下巴到耳朵,手则不规矩地抽出她衣服……热度最高的时候,她蓦地想起来画室门没锁。
诺宝虽然已经被哄睡了,可他夜里偶尔会起来乱跑。家里的阿姨们虽然从不随意进门,但谁知道她们会不会趴在某个角度在听。
她一边拒绝着一边又流连着,心里的鬼来自地`狱和天`堂,身体也犹如被冰与火缠绕。
终于回到他们房间的时候,她疲惫又兴`奋地给他介绍着自己新整理好的一箱子衣物。
深市夏季炎热,她带的全是布料清凉的衣物。只是薄杯的内衣,透气的T恤,款式简单的连衣裙,还有系带的凉鞋。
钟屿靠在床边,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一件件介绍。她高兴得像是个要准备春游的孩子,提前几周就把吃的东西准备好,还每天都兴高采烈地拿出来清点一番。
快乐得单纯又简单。钟屿忍不住回顾自己往前的岁月,惊讶地发觉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拥有过像她这样的快乐。
他所能想到不算那么难以回首的画面是他知道自己终于要去留学的时候。
他在房间里收拾东西,有沉沉的夕阳从窗户外斜斜射`入。比诺宝大不了太多的Nina坐上了他折好的一堆衣服,他猛地把她拖开的时候,被带起的细密棉絮在空中打着旋。
一天之后,他也会像这些棉絮般搭上东风,从此故土家园只在身后,别时不见去路,归时亦不见来路。
忽然就觉得很羡慕她,可她显然也有自己的烦恼。纪有初像是一下厌倦了说话,抱着膝盖坐到床边,歪着头直直看向他。
钟屿以为是她发现自己失神,因此失去了分享的乐趣。
纪有初却说:“还是觉得有点舍不得,脑子里都不敢去想那天的事,如果看到你跟诺宝一起离开,我一定会难过地想哭的。”
她揉揉眼睛:“如果你们能一直陪着我就好了。”她像个孩子一样开始随意用词:“有没有办法可以永远在一起啊?”
她说着立马惊讶地张大嘴,自己也发觉自己的不对劲,向着他尴尬笑着道:“我随便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钟屿怔了怔,看她这样,居然比刚刚看她情绪低落还要觉得难受。
他终于坐了起来,抓过她胳膊,用力一拽,就将她严严实实按到了床上。纪有初吓了一跳,问:“怎么了?”
话音还没落下,他冷脸,垂眼,收紧下巴,气息明明冷得如同风雪千山,封来的双唇却炙热得足以将人融化。
纪有初赋闲在家的这段时间,两个人像是只有今天没有明天般的疯狂*爱。
多余出来的时间,他们则像一对小夫妻似的,带着孩子去吃新晋网红的餐厅,或是偶尔背着孩子一起出来看场电影。
不过纪有初最喜欢的还是一家三口逛超市的感觉。
诺宝坐在购物车上,钟屿在后面推车,她则一件接着一件不厌其烦地浏览架子上的物品,在钟屿三番五次地催促后才挪一挪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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