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有初让他说恭喜发财,他就说恭喜发财,让他说身体健康,他就说身体健康。
钟屿听着点着头,但就是不满意。纪有初眼睛转了圈,凑到诺宝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诺宝立马有样学样地说道:“祝爸爸夜夜笙歌!”
“爸爸。”诺宝挠头:“你为什么要在夜里唱歌啊?”
钟屿眉心一蹙,当即大步流星地过来去搂纪有初,在她耳边发狠道:“祝我夜夜笙歌是吧,可你倒是说说让我跟谁去夜夜笙歌,你什么时候才让我夜夜笙歌?”
纪有初整个翻倒在沙发上,用手打他,用腿蹬他,笑得整个脸都红起来。
诺宝在旁看着,起初也笑得不行,可看见爸爸跟妈妈这么亲密,又立刻吃起醋来。他踉踉跄跄地挤到两人中间,要把他们分开,急得一会喊爸爸一会妈妈。
他后来总算是想出了一个办法,去把那个压岁包抢过来,献宝似的在钟屿面前亮过来亮过去:“爸爸,看,爸爸,看!”
完全没人离他。
诺宝扁扁嘴。
后来是纪有初笑得肚子疼,眼泪直流地要他放过她,钟屿这才放下她细长的腿,临松手前到底还是在那光滑骨感的脚踝上捏了下才舍得。
他下去又拿了礼盒过来,重新搂着纪有初在他怀里坐着的时候,把盒子塞到她手上,说:“给你的。”
“我也有啊?”她眼睛亮起来。
诺宝看到有礼物,也一道凑过来,很霸道地做到纪有初怀里,还把钟屿紧紧贴着妈妈的腿往旁边推了推。
钟屿瞪他,他装看不见,催促纪有初道:“妈妈拆开来看,诺宝帮你。”小手几下扒了上面精致的蝴蝶结:“手机!手套!”
纪有初看过去,盒子里一共两样,一个是背盖华丽至极的手机,至于另一个,虽然是有手套的样子,但缺了指头。
“护腕?”她瞥他一眼。
“嗯,特别按照你尺寸来做的。”钟屿拿出来帮她戴上去:“不是一直都喊手疼吗,以后没事就戴着,我还给你请了这方面的专家,回去之后给你做系统的治疗。”
他垂着眼睛,神情严肃又认真。纪有初蓦地想到他之前说要“投其所好”,这就是他为她专门准备的惊喜吗?
“你又没找人来测量过,怎么就说是我的尺寸了?”她很受用地笑着,但女人就是这样,喜欢在小细节上抬杠。
“你的尺寸还用测吗?”他密长的睫毛往上一抬,眼中又立刻恢复一贯的精明,意味分明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下。
像是在说:你身上哪个地方的尺寸我不知道?
纪有初简直恨不得去掐死他,手刚举起来,立刻就觉得灵活异常。原本这种湿润的阴雨天气,她总会觉得手臂里隐隐约约的疼,如今被护腕这么一裹,舒服多了。
她是以暂时延缓了对这男人的审判,转而去拿盒子里的手机来玩。刚一抓起来她就开始感慨,这手感这工艺一看就不是便宜的。
手机里面各种软件都已经装好,纪有初拿过自己那个花了屏的老爷机往里面倒数据,边问:“诺宝这张卡里有多少钱?”
诺宝一听妈妈喊自己名字,立刻就很得意地把卡在她面前晃了晃。这张卡也是特制的,上面画着小猪佩奇一家,还特地刻上了钟屿手写的“诺宝”两个字。
钟屿卖着关子,闲闲说了句:“你猜。”
就见纪有初把他在通讯录和在社交软件里的名字都改成了——五百万。“是这个吧?”纪有初歪头向着他笑,顾盼神飞。
钟屿是真的没见过这样把他摸得透透的女人,他忽然吃瘪地往沙发上一靠,想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灭她威风的话:“你什么时候才能像我一样这么用心地对人?”
“你这样就算用心啊?”纪有初惊讶。
钟屿故意激将:“你又没给我礼物。”
“谁说没有。”纪有初说得轻快,如愿看到钟屿脸上有不解。她把诺宝塞去他怀里,兀自走到楼上拿东西。
过了会,手里还真拿了个丝绒质地的盒子下来。
钟屿盯着她看了几秒,意外问:“这什么啊?”两手捧着打开来,看见里面居然是一对袖扣,式样雅致大方:“什么时候买的?”
“你那天试衣服的时候啊。”纪有初知道他一定不会让她付钱,所以悄悄藏了一个下来,想在合适的时候送给他:“你来那晚掉了个袖扣,现在我补一对给你。”
钟屿微微怔住,他来找她那天走得匆忙,除了拎来了诺宝原本就准备好的箱子,他压根什么都没来得及带。
那枚袖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的,后来直接换成了式样扑通的衬衫,也没想着再浪费时间去挑一副。
他没想过她会这么有心,还特地当作给他的礼物。
“多谢。”他说得认真。
纪有初夜里就要去接同事的班,钟屿让杨志斌那边立刻安排出一条航线,好让他们下午就飞回到海市。
纪有初在飞机上简单吃了会,一回到酒店就立刻进入工作状态。换工作服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什么的在穿衣镜前面转了一圈。
年前酒店说要赶制一批新的工作服,特地把她喊过来量了尺寸。师傅认真又仔细,拿着工具给她前后量过几回才离开。
纪有初那时还感慨酒店讲究呢,他们以前都是直接按照标准尺码发衣服,哪像现在似的一个个量体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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