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予璟一看洛旎旎这幅吃惊的模样,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该继续说下去。
“那外祖父他……自己一个人回来的。”洛旎旎眼中全是疑惑。
“你知道,大越的兵力基本上都是在邵家和乔家手里。”邵予璟道,“所以,当年我父王的确是战死在关外。至于你外祖父,他的确是无能无力了,这件事牵扯到另外的事儿上,就不详说了。”
“可你们都不解释,任由外面说两家关系破裂,水火不容?”洛旎旎揉揉额头,心里越发糊涂。
“两家的势力太大,两个老头子又称兄道弟的,朝中一片讨伐之声,说两家联合起来,会端了大越!”邵予璟道,“现在你明白了?”
“你们故意的?让所有人误会两家决裂?”洛旎旎似懂非懂,若说邵家和乔家,一个在西一个在北,若真的联合起来……因此这样做,只是为了让皇族放心,让朝中的大臣停止诬陷?
“就是这么简单。”邵予璟伸手拍拍洛旎旎的头。
洛旎旎一把扫开,“那你都不早说?还说改善两家关系……”
怎么会这样?她当初还说服自己嫁给邵予璟,这样以后他就不会对付乔家……而这个人居然不说出实情,挖着坑让她跳了进去。一辈子啊,她怎么就这么笨?
最起码当初写封信去西陲问问啊!怎么就自以为是的……洛旎旎想哭,她有种自己把自己卖了的感觉。
邵予璟看洛旎旎不说话,去勾她的腰,“你看,这算是皆大欢喜了。”
洛旎旎身子一闪,躲开那只手,“你都不说!”
“我现在说了。”邵予璟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而且,之前答应你的,我还会照做。”
“你就是骗人!”洛旎旎抓起抱枕,便扔去了对面。
邵予璟也不躲,就任由软软的抱枕打到自己身上。他做什么从来不后悔,娶洛旎旎更是。
“打死夫君,旎旎可就要守空房了。”他不在意的扫扫衣袍,“放心,就算到了那时,别人也休想惦记你,你也别有什么想法。”
洛旎旎哼了一声,气鼓鼓的缩在角落里。有什么办法,木已成舟,都回不去了。
“过来。”邵予璟对着洛旎旎伸出手臂,“你想要什么?我答应你。”
洛旎旎看着那双眼睛,怂怂的把手搭了上去。她真的没办法,好像已经彻底被他拿住了。
邵予璟一笑,“娘子真乖,说吧,想要什么?”
“我明日想出来一趟。”洛旎旎心中有些发闷,倒不是多气邵予璟,而是气她自己,怎么这么笨?
“好。”邵予璟勾人入怀,低头便印在饱满光洁的额头,甜甜的花香使他勒紧了手臂。
“我去为红依准备点出嫁的东西。”洛旎旎靠在人身上,脖颈间是温热的呼吸。
“好。”邵予璟心满意足,不管怎么样,人到了他手里,他就会死缠着不放。“你怪我?”
“没有。”洛旎旎摇头,其实有些事情她根本无法改变,若不是邵予璟,她就会嫁去忠王府,相比较,身边的男人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喂!”她脖颈一疼,身子不由得勾了起来,腰间的手臂如铁箍一样,让她不得动弹。
哎,有什么办法,跟着一个阴晴不定的人,有时候实在是心力交瘁!
从乔家回到王府,已经接近亥时。邵予璟白天的公文没有看完,便去了书房。
洛旎旎这边,泡进了温热的浴桶。
浴间里水气氤氲,墙上半开着小小的气窗,袅袅水汽从那里钻了出去。
她舒服的枕着桶沿,细滑的手臂伸直,在水中扑通。脖颈上微微发疼,她抬手搓了搓,不会给她咬上牙印了吧?
翠容拿了浴巾进来,将脚垫放在浴桶边上。“王妃,该出来了。”
洛旎旎双手摁着桶沿,从水中站了起来。晶莹的水滴沿着娇嫩的肌肤滑下,直至重新落回浴桶,长长的头发贴着莹润的后背,发尾嘀嗒着水滴。
“翠容,你看……”忽的,一阵晕眩,刚迈出的腿磕在桶沿上,洛旎旎赶紧伸手扶住桶沿。
“王妃,你怎么了?”翠容赶紧上来扶住洛旎旎,将人从浴桶搀到一旁的绣蹲上。
胸口憋闷,胃中翻腾,洛旎旎张嘴大口喘着气。
“一定是泡久了,赶紧披上,回屋里去吧!”翠容手下利索的为洛旎旎擦了身子,为她穿上衬裙。
洛旎旎觉得腿发软,她身子斜倚在翠荣身上,回去卧房,直接坐到床上。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那憋闷感才渐渐散去。
待好受了些,洛旎旎才睁开眼,一旁站着担忧的翠容,她扯扯嘴角,示意自己没事儿。
她看见桌上放着一碗药,旁边小碟里放着几颗糖饴。应该是邵予璟吩咐人送过来的,就是前两日他一直让她喝的苦药。
“王爷说,让您把药喝了。”翠容端了药过来。
洛旎旎看着黑黑的药汁,以及那冲鼻子的苦味儿,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可最后,她还是喝了,苦的连她的舌头都没了知觉。
不过奇怪的是,喝了药,刚才的头晕憋闷竟是好了些。她也开始有些犯困,便收了腿,躺去床上。
临走,翠容熄了灯,将窗扇只留了一条缝,收了药碗便退了出去。
洛旎旎手臂伸开,平躺在床上,她的眉心一鼓一鼓的,好像火烧一样,让她根本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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