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晋王,就连她一个婢子看着都会发呆。
“他没说吗?”洛旎旎回头来问。
“王爷说了,你可以等他,要是着急的话,也可以先行回去。”翠容道。
洛旎旎嗯了声,“那我们先回去吧,想姨母和哥哥们了。”
“您也真是,这才嫁来第三天而已。”翠容端了铜盆过来,盆沿上搭着手巾。
虽说才第三天,可晋王府对她来说毕竟算是陌生的地方,想家人那也正常。
洗漱完毕,洛旎旎简单用了饭,便开始动身回庆阳侯府。
翠容说,回门要带的礼物已经准备好,单独放在一辆马车上。这些洛旎旎是不知道的,看来是邵予璟一早就安排好了。
走到王府门前,看着停在外面的马车,洛旎旎一愣,那可不就是邵予璟平日里乘坐的。
不过既然让她坐,倒也挺好。这辆马车宽敞,她可以躺着,而且里面的小抽屉里还有糖饴。
想着,她上了马车。但是身后的翠容不敢上,一定要坐后面装礼物的小马车,洛旎旎也就随她去了。
平时都是她和邵予璟一起乘坐的,当时还觉得车厢没多大,因为只要邵予璟一伸手就能抓到她……现在换做她自己乘坐,才发现这里是真的宽敞。
洛旎旎第一件事便是去拉那小抽屉,找放在里面的糖饴。
小抽屉里除了糖饴,边上还有一个锦囊。她知道那里面放着干花,是邵予璟用来吃的。
洛旎旎拿起锦囊,好奇的松开了袋口,凑近去嗅了嗅。有清淡的花香,也有一丝说不出的味道。
她不由得就想知道这花吃在嘴里是什么味道?看邵予璟每次吃,她就在猜。
于是,洛旎旎从里面拿了一颗干花,然后送进嘴里,慢慢的嚼碎……
“唔……”她忙捂住自己的嘴,阻止自己想吐出来的冲动。她是想到味道会怪,可是没想到这么难吃,堪比邵予璟每次逼着她喝的苦药!
洛旎旎艰难的咽下口中的花碎,连忙塞了一块糖饴到嘴里,感觉这才舒服了些。
她看着手中的锦囊,记起邵予璟说的话:有些事情你要去克服,因为最后赢得是你!
所以他明知道花可以要了他的命,他依旧将花吃下,就是想以后不再受花热症掣肘。
洛旎旎把锦囊放了回去,遂靠去窗前,透过竹帘看着外面。经过了两天阴雨,天气终于放晴,压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马车到了侯府门前,早已经有人等在门口接待。
洛旎旎跟着陈妈妈进府,她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像以前,她已经是晋王妃,所以就算是侯府老夫人也是要站迎的。
花厅里满满的人,大都是族里过来的夫人娘子们,借着这个机会说说笑笑。而男人们是在前厅,等候邵予璟过来,然后开席。
刘夫人一直拉着洛旎旎,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想开口问些什么,又憋住了,因为太多人在。
老夫人经过前几日的阴霾,现在总算有了点儿笑模样。
洛旎旎从进来侯府,就没见到洛凌安。他的腿不会很快好起来,要慢慢的养,所以应该在自己的院子里。
只是让洛旎旎诧异的是,纪玉檀竟然出现在花厅里,还穿着精致的衣裙。
她的视线从角落里收了回来,手指拂上杯盖,指尖轻轻划着。
花厅里全是夫人们的奉承声,说是洛旎旎有一个好姻缘,整个洛家都跟着沾光。
洛旎旎知道,这是朝中的风声已经吹到了京城各处。想来,现在想巴结邵予璟的人能从京城排到双峰山。
只是,这些夫人对她说好话应该没什么用,邵予璟可不会听她的话。而且她说实话,也并不像掺和。她所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跟着邵予璟,然后让乔家安好。
“咱们说这些,她也不懂。”刘夫人道,她想和洛旎旎单独说话,便说去知未居看看,就带着人出了花厅。
安静的游廊上,刘夫人停下,仔细的上下打量着洛旎旎,眼中止不住的心疼,“你看看,又瘦了!”
洛旎旎噗嗤笑出声来,“母亲总是这么说。”
刘夫人眼神一亮,因为这声称呼眼圈泛了红,“一早就让人给你煮了甜豆粥,等着空下来,你去我院子里。”
洛旎旎弯腰,调皮的凑到刘夫人面前,“她们都说我爱哭,其实您才是最爱哭的。”
“去!”刘夫人佯装生气,“还不是被你们一个个气得?”
“我知道了。”洛旎旎恍然大悟,“我说我这么爱哭,原来是随了您!”
刘夫人伸手搭上洛旎旎的肩头,犹豫了下,终是问道:“晋王对你可好?嫁了人,就该收敛下小性子。不比自己家里,去了人家,就得照着人家那边的规矩。”
洛旎旎嗯了声。不过,他觉得邵予璟倒是没提过她要守什么规矩,至于晋王府也是空空荡荡的,什么事也不用她来操心。
这样想想,嫁给了邵予璟,她好像过得比侯府还轻松。不用跑过老夫人和洛凌安那边,虚伪的道着安好;也不必时刻提防是不是有人要害自己。
只是不能见到刘夫人,还有喝不到甜豆粥。
两人坐上美人靠,一起说着这两天的事儿。
“你出嫁前,秦尚临来过。”刘夫人开口,她看看洛旎旎的,然后继续道:“当时你要准备出嫁,想着不该让你掺和进来,所以这件事我就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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