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道了声,是。眼神不屑的看着闵氏,就是这女人差点害死刘夫人。
闵氏被柳叶和一个婆子半拖着出了知未居。
“表姑娘,要不要等着你换上一身衣裙,一道过去给老夫人请安啊?”刘夫人看看木讷的纪玉檀,问了声。
纪玉檀现在彻底没了主意,她不想闵氏离开,但是也并不想跟着闵氏走。离开侯府,她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回去纪家,她的下场无非是被逼着嫁出去,至于嫁给谁,她说的不算,可是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人物。所以她只是不停的求着洛凌安。
洛旎旎看着纪玉檀,也该换她来尝尝各种苦涩了。
“表妹,你这样一直哭做什么?”洛旎旎道,“父亲好好地,你觉得这样好听?”
纪玉檀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心中的恨意泛滥,恨不得将洛旎旎扑倒在地,抓她个头破血流。
洛旎旎嘴角一翘,前世嚣张的纪玉檀现在变得委屈无助,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扶表姑娘回去,在这里哭哭啼啼的,让人以为侯府怎么了?”刘夫人道,“家里最近要办喜事,谁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添堵,那就不是挨板子的事儿了!”
洛旎旎搀着刘夫人出了知未居,将闵氏母女彻底踩着泥里,让她觉得浑身舒畅。
刘夫人看看身旁的小丫头,道:“为何留下纪玉檀?”
“纪玉檀没了闵夫人什么也不是。”洛旎旎道,“闵夫人最后拼上一切,不过想让纪玉檀留在侯府,若是还把人硬赶出去,父亲嘴上不说,暗中一定出手。”
刘夫人点头,“你长大了,懂得处理一些事儿了。”
“姨母,你说父亲会不会暗中帮助闵夫人?毕竟闵夫人的肚子……”洛旎旎还是有些担忧,生怕前世的情景再现。
“他不会!”刘夫人肯定的说,“侯爷的为人,我最清楚,别看他方才全力偏袒闵夫人,可是一牵扯到他自己的利益,他还是选他自己。”
父亲的为人,洛旎旎早已经看出,对闵氏不过是多少年来的愧疚而已,一旦闵氏会损害到他,他还真就会抛弃闵氏。
“旎旎不用担心了。”刘夫人宽慰道,“闵氏没办法留在京城了,要说回汤州,她肚子里的也留不下。做了这种事,放在谁家也是容不得的!”
一路说着话,很快就到了慈安堂。
老夫人已经醒过来,正坐在榻上喝茶。她自是知道知未居那边的事了。
刘夫人先是说了自己在双峰山那边修养的事,老夫人嘴上关怀着,外人看来就是一对说家常的婆媳。
最后,刘夫人说了纪玉檀的事。表明了不能让洛凌安认回这个女儿。
老夫人自然不想这样的丑事传出去,就直接定下,纪玉檀只是侯府的表姑娘。
自此,纪玉檀重新回到了侯府,住回了原先的院子,只是身份依旧是表姑娘;而闵氏,刘夫人派人一直送回了汤州纪家,听说是病了一路,到门的时候已经瘦脱了相。
夏日炎热,热浪滚滚,让人无处可躲。眼看着已经六月底了,丝毫不见要凉快的样子。
洛旎旎收到一封信,是邵予璟送来的。大意是,她该还衣裳给他了,并在信上定下了日期,哪里相见。
此举甚为大胆,关键是信还是让洛凌安捎回来的。也就是说,这件事是洛凌安同意了的?
“眼看着成亲的日子快到了,晋王是想让你去看看,还需添置些什么?”洛凌安道。“让夫人带上你一起吧!”
洛旎旎应了声,现在洛凌安已经不像以前,让她出门就带上纪玉檀。
“父亲,玉檀她还好吧?”洛旎旎问,“自那日后,她就一直关在自己的院子。”
洛凌安看起来不愿意提纪玉檀的事,他看洛旎旎的眼神中带着深意,“她现在只有一个人了,你别再去伤她了?”
“啊?”洛旎旎诧异,“我去伤她?”
听听这话,洛凌安心中认为纪玉檀才是那个受伤害的。自己和刘夫人就是活该!算了,她早已对这个父亲不抱什么幻想了。
“父亲,旎旎只是想说,夫人回来了,可以让她帮着为玉檀打听下人家。”
洛凌安揉揉眉心,一时之间难以忘记闵氏和她肚子的孩子。
“以后再说,先把你的事情办好。”
洛旎旎不再说话,左右和洛凌安也就说些不咸不淡的话。父女情?早早的就淡了吧!
“旎旎,有件事想跟你说。”洛凌安道,“你对着晋王一定要上心,听懂了?跟着他,一定不要耍小脾气!”
“为何?”洛旎旎明知故问,她知道洛凌安一定是打听到了风声。
“听父亲的话就行了,有些事说了你也不会懂。”洛凌安只这样说道。
洛旎旎也不问,心中了然,一定是邵予璟摄政的事。最近皇上已经将半数朝政交给了他,要说没什么,谁会信?
日子平淡着,纪玉檀很少出现,好像侯府里没有这个人一样,只是偶尔去趟慈安堂。
洛旎旎也不在意,现在的纪玉檀好比是关在笼子里鸟,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她还想知道,秦尚临会不会来看他心头的小娇娇。
这日便是说好的日子,刘夫人带着洛旎旎出了侯府。
两人去了布庄,定了些布料。
外面飘起了雨,让人感受到微微的凉意,酷暑很快就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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