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夫人那都是后院里打滚出来的,眼尖着呢。那晋王才来几天,怎么可能和洛旎旎私下收受,更何况还不知道对方身份。倒是这纪玉檀大庭广众之下弹琴,不知羞耻。自己本身作风不正,现在反倒过来,咬别人一口。
想想当年,闵氏在侯府的那些事儿,能交出什么有教养的女儿?
老夫人睥了一眼闵氏母女,“道长说得明明白白,怎么,还想继续闹?”
纪玉檀跪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众人,所以没人相信她的话,全都向着洛旎旎!
“祖母。”洛旎旎走出来,跪倒地上,“是旎旎不对,忘了您的教导,跑去跟……求药!”
她轻轻抽泣,不是要演戏吗,不是要让她名声尽毁吗?那就看看这次,毁的是谁?
“姑娘啊,你这不也是一片孝心吗?”陈妈妈忙上前搀扶,“知道你想让老夫人开心,让全家人团聚。这次真是受委屈了!”
“以后不准乱跑,夫人那边我派人过去。”老夫人轻轻哼了一声,心中松了下来,侯府的名声保住了。
“祖母,你千万别让原先的郎中过去了。”洛旎旎抬起水汪汪的眼睛。
“为何?”老夫人问。
“道长说,夫人其实不是痨病,是药里被人下了毒。”洛旎旎小声道,却又保证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
“什么?”老夫人心中一惊。这要是真的,乔家那边追究过来,她侯府如何交代?
她找的郎中,居然想毒死刘氏,这在别人眼里分明是她容不下刘氏。
“是真的。”洛旎旎瞅了齐清一眼,“不信的话,您问道长。”
齐清现在头大的很,心中连连摇头,就不该相信洛旎旎当日的话,贪什么好吃的,怪谈杂书……现在好,一个两个的都把他往坑里推。
“老夫人,这有些事,咱还是一会儿再说吧,今儿毕竟是您的寿诞。”齐清道。
老夫人一听这话,哪里还不明白?这是真的有人给刘氏下毒。思来想去,这人选还能是谁?
真是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年,闵氏还是贼心不死。这现在害的是刘氏,那以后呢?指不定就是她这个老婆子!想来,当初将人嫁了出去,到现在心里还记恨着她吧!
侯府的丑事,当然是关起门来自己解决,何必让外人跟着看笑话。
“是侯府怠慢了各位,咱们继续用茶。”老夫人对一旁的陈妈妈吩咐了一声。
一声令下,婢子们重新开始忙活,换掉客人们手中冷掉了的茶水。
陈妈妈则走到闵氏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一对母女,“闵夫人,我看表姑娘不舒服,要不先把人送回院儿里去吧!”
这下子,纪玉檀是真的哭出声来,却被闵氏狠狠地抱着,没让人冲上去。
洛旎旎也知道,现在不能再多做什么,见好就收,万一太过,反倒惹怒了老夫人。至于闵氏母女,等人都走了,再仔细算账也不迟。侯府嘛,以后她们别想呆了!
各位夫人重新说道起来,眼神不时打量着坐在正座上的邵予璟。邵家有兵权,还出了一个皇后,这结亲的话,真是上上人选,就是这人看起来有些难测。
邵予璟见洛旎旎收拾了闵氏母女,心道这丫头虽说胆小,但是有时候还是会张牙舞爪的。活像一只乖顺的猫咪,软软的小爪中却藏着利甲。
“到底也是本王当日欠缺考虑,才导致了今日的麻烦。”他开口,“心中十分歉意,定会想办法弥补。”
“王爷这是哪里话?是我们侯府应该感谢您。”老夫人忙道,“且不说你拿药出来救我儿媳,就是前日还救下旎旎。王爷是洛家的恩人。”
邵予璟只是淡淡一笑,余光中娇俏的身影,亭亭玉立。
外面景色正好,侯府也安排了戏班子。说了会儿话,夫人姑娘们就去看戏了。齐清更是忙不迭的跑了,前厅的酒不好喝是怎么的,跑这里来让人指挥?
老夫人和邵予璟说着话,又问了皇后的近况。
秦家母子也留在花厅里。一来,秦夫人和众夫人不熟,二来她总有些不甘心。明明可以攀上侯府的亲事,今天看着是一无所获了?
而秦尚临也是一直有话想问,只是在场的有长辈,还有邵予璟,他实在不好和洛旎旎说话。
这时,洛旎旎轻轻一叹,歉意的看去秦夫人,“对于亲事,旎旎实在抱歉了。”
纪玉檀一通天翻地覆的闹,可是退亲之事今日一定做了!
秦夫人从刚才的事中醒了过来,忙也跟着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也是可怜,老夫人这么疼你……哎!”
听秦夫人的口气,看来态度是松动了。
“老夫人,尚临觉得,旎旎是个好姑娘。”秦尚临直起腰背,看着洛旎旎,“今日我与母亲,本来就是找机会想定下日子,成亲的。”
安静,所有人都没想到秦尚临会说出这种话,包括洛旎旎。她知道秦尚临一直是谨言慎行的,把所有心思都藏起来。
“秦编修?”邵予璟开口,扫了一眼秦尚临,心中十分不悦,“今日是来侯府提亲?本王不知道京城提亲的规矩是什么样的?”
秦尚临一噎,今日是贺寿,并没有准备提亲的事宜,这么说着话,却是两手空空,怎么能不叫人觉得草率,无理?
老夫人看了秦家母子,“不是说好了吗?旎旎的身子太弱,你大好前程,怎能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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