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上来扶住洛旎旎,“姑娘有心,夫人的身子好多了。倒是小心些自己的,可怜大夫人走得早,有些人就……”
这大户里,陷害人是常有的事儿,可是像纪玉檀这么低级的陷害,在众夫人眼里就是蠢。再说了,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现在还反过来咬主人家一口,真是白眼儿狼了。
主座上的老夫人早已忍到极限。好好地寿辰全砸在闵氏这对母女手里,现在倒好,直接开始对亲孙女下手了。坏了孙女儿的名声,这不等于坏了侯府的!
这低贱的人真是永远也上不了台面,眼皮子浅显。本来还想着把纪玉檀嫁去秦家,现在看看,实在不妥。保不准那天,就反过来给侯府一刀子。
“旎旎是我从小养大的孙女儿,她的脾气秉性,没人比我更清楚。”老夫人开口,“在场的夫人也是看着旎旎长大的,这孩子是个能做出那种事的姑娘?”
众夫人纷纷摇头,这嫡出的姑娘是不一样的,将来都是当家主母,谁家不是把姑娘管得严格?哪会做什么伤风败俗之事!
“你们都被骗了!”见众人不信,纪玉檀着急起来,抬手指着洛旎旎,“你们不派人去昭阳观查一查,这事就清清楚楚了!”
“啪”!老夫人的佛珠拍到桌上,脸上早没了之前的和颜悦色。
闵氏一见,连忙把女儿来回来。她算看出来了,这所有人都是看不上她们母女,见不得她们好。
“老夫人一向明事理,玉檀也不是个说谎的姑娘。这事很简单,就是去昭阳观一打听便知。不瞒在座诸位夫人,我也见过旎旎从竹林里,衣衫不整的跑出来!”
花厅安静异常,各怀心思。一直不语的秦尚临,此刻渐渐平缓了脸色。
“表姑母?”洛旎旎看去抱在一起的闵氏母女,无力道,“就因为我那次丢了玉檀,你心里一直以为我是有意的?”
她摇着头,大大的杏眼流光闪闪,“我只是看见着火了,心里害怕。再说,忠王府大厅全是男子,玉檀不会有事,定会被人救出来的。”
不是想定她伤风败俗吗?那她就扯个明白。自己和邵予璟见面,没人看见,倒是纪玉檀大厅弹琴,众目睽睽,到底是谁伤风败俗?
“你……胡说!”纪玉檀气急,她以前没出过门,哪里知道做什么对不对?对于弹琴之事,也是懊悔不已。
“行了,还嫌闹腾的不够?”老夫人看闵氏母女的眼神已是冷冰冰的,“我们侯府洛家的事,你们母女凭什么插手?”
闵氏母女气不过,可这就是洛家的地方。别人她们可以不用理,但是老夫人和洛凌安,这两人却是必须仔细讨好的。
“是见我们洛家不行,现在都敢欺负到旎旎身上了?”老夫人冷笑,“全府的人都知道她身子弱,胆子小,你们母女还联起手来对付她?是不是觉得我老了,不中用了!”
老夫人狠狠地把佛珠摔倒地上,绳子断开,珠子滚了满地,众人一惊。
“我信。”秦尚临开口,他看去洛旎旎,“我信旎旎妹妹,她不会做那种事!”
本专心对付闵氏母女的洛旎旎,闻言一怔,眼中带了丝错愕。
秦尚临信她,这不是笑话?前世那莫名出现的男子,她背上了不洁罪名,她万千的解释,为何换不来一句相信?
“我也知道她身子弱。”秦尚临又道,“但是,我和母亲还是希望继续这份婚约。”
秦夫人连忙偷着拽了下儿子的衣角,脸上不知是该哭还是该骂。
洛旎旎是越发的糊涂,她觉得秦尚临是疯了。明明他的可人儿正站在厅中委屈的掉眼泪,他却在跟她演什么深情不移?真是让她恶心!
正在僵持之时,一个道士进来花厅,可不就是齐清。
“老夫人,贫道来给您贺寿了。”齐清今儿换了一声整齐的新道袍,道髻也梳理得规整,手中拂尘一甩,缓缓行了一礼。
老夫人缓了缓脸色,“道长远道而来,快些坐下。”
齐清看看老夫人背后的洛旎旎,“小旎旎,眼睛怎么又肿了,整天就知道哭。”
“小孩子,一点事儿都说不得。”老夫人想着,齐清来了,这件事正好可以打住,不再恶化下去。
谁知,纪玉檀两步跑到齐清面前,一把拉住老道士的手臂,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道长,您是修行之人,一定不会说诳人之语。小女子今儿实在冤枉,还请道长还一个清白给我。”
齐清莫名其妙的看去老夫人,“这是……”
老夫人刚缓下去的脸色,又变得阴沉。这是没完没了了,真想把她气死?
“行,咱就说个明明白白,别说我老糊涂,偏心自己的孙女儿!”老夫人几乎是咬着牙根说的。这对母女,侯府可不敢留了。
转而对齐清道:“让道长见笑了,家里出了点事。你就实话实话。”
齐清点点头,抽回自己手臂。“跪着做什么,赶紧起来啊!”
“道长做主。”纪玉檀抹了几下眼泪儿,“观里竹林西面,前些日子可住着人?”
“住着!”齐清点头。
“是个男子?”
“对!”
纪玉檀抽泣了两下,“我表姐洛旎旎可与那男子相识?”
“这……”齐清的手指捏着自己的胡须。
“道长,修行之人不打诳语。”纪玉檀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