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法术不会引来修者,虞欢便也随他了,毕竟真要自己打扫,满屋子的木屑清理起来怪麻烦的,还是法术省事。
便道:“那我们去柴房准备晚饭吧,你想吃什么?”
“过来。”
楚魇甩了下袖子,放在柜子里的被褥便出现在木床上,他在床边坐下,哑声道:“试试这床如何。”
“……”虞欢的脸瞬间爆红,手揪着袖子,“可我们还没吃晚饭……”
然楚魇已没有耐心等她,她不过来,他便过去,几个大步蹿到面前,不由分说拦腰抱起。
半哄半骗的,虞欢真是鬼迷心窍了,迷迷糊糊就按他说的做了,嘴里含着,喉咙里咽下了一些东西,不算难吃也并不好吃,差点还呛着。
楚魇托住她的脸,大拇指轻柔地拭去她唇边来不及吞下的东西,哑声问她:“晚饭还吃吗?”
“……”
虞欢张嘴咬他手指,面上又羞又恼。
太过分了吧,叫她用这样的东西代替晚饭!
“当然要吃了,长夜漫漫,我可不想半夜饿醒。”
“不会。”楚魇将她拉起来。
“不会什么?”虞欢搂住他脖子,低头看他,他的脸也有些红,不过不明显,想来是方才释放时情动所致。
“你不会在半夜饿醒。”楚魇伸长手拔下她固定头发用的木簪,三千青丝散落,淡淡的桂花香跟着散开,他仰起头,眼神炙热,一边嘴角有些魅惑地勾起,“你可以想一下夜宵吃什么。”
“你在……唔?”
困惑的话尚未说完,唇瓣已经被堵住。
气息渐渐被掠夺地一干二净,虞欢忙着呼吸求生,脑子里浑浑噩噩,根本没空去想他话的意思了。
“会一直……”
“……”
他想说什么?
虞欢抓着他有力的胳膊,灰纱帐子放下来了,本就昏暗的烛火被隔绝,使她此刻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屋外的冬雪已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天很冷,冷到院中的水池都结冰了。
屋里倒是一点都不冷,帐中更仿佛是另一个天地,与世隔绝无限春光。
“会一直到半夜,你想想夜宵吃什么吧。”
“……”
都是骗人的鬼话。
实际到后半夜终于停下来时,虞欢又累又困,身子似被搅成一滩水,四肢酸麻无力,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更别提爬起来吃什么夜宵。
楚魇抱她去沐浴时她都睡着没醒,只隐约记得趴在浴桶边沿昏昏欲睡时,他给她喂了点甜甜的蜂蜜,好像是村里一个大娘送的……
……
风声萧萧,清音鹤鸣。
睁开眼醒来时,虞欢惊讶地发现自己被楚魇抱在怀里,两人正御剑在天上飞着。
“醒了。”
楚魇没有低头。
虞欢拨开盖在自己身上的外袍,露出脑袋朝四周张望,云里雾里,看不出飞到哪了。
“我们去哪?”
楚魇道:“先吃点东西。”顿一顿,加了一句,“这回不是我的东西。”
“咳咳!”
虞欢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她从楚魇身上下去,召了霜月出来,不想和他共乘一剑了。
一抹笑在楚魇唇边绽开,怕虞欢见了生气,又恢复面无表情,忍着笑将她拉回到身前,在她生气之前掏出一个纸袋,“肉包子、酱鸭爪、鸡腿、南瓜饼、糖炒栗子,你昨夜说的夜宵。”
“我昨晚有说么?”她倒是不记得了,不过这些的确是她爱吃的。
楚魇当然不会告诉她,昨夜她被折腾的太过厉害,神思撤了防备,他趁机潜入,在她的记忆里游走,看到了她和她那个楚师弟是如何相识相知相爱的,不过刚看到两人分开,便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逼了出去,后面的记忆没能看完。
但已经足够了。
她毕生难忘的好师弟,楚阙宁,容貌与他相差无几,而他,的确只是个替身罢了。
愤怒吗?
没有。
他不必愤怒,因为很快,那个叫楚阙宁的男人就会消失于天地之间。
透过脚下的云雾,依稀可见几座山峰耸立在海面上。
夜澜仙宗,到了。
外围有一层不可见的结界,楚魇携虞欢轻松穿过,缓缓落到一座开满了桃花的小岛上。
结界被冲破时,夜澜仙宗修为较高者都有觉察,很快便找了过来。
霓扶云飞在最前面,远远看到熟悉的身影后,登时惊道:“师父,是大魔头楚魇!”
她师父便是夜澜仙宗现今的宗主,也姓霓。
霓宗主暗暗搜寻一番,未感应到魔气煞气之类的存在,便低声道:“扶云慎言,周遭并无魔气,即便楚魇曾是大魔头,如今也不是了。”
楚魇入焕生池之事,天下皆知,虽说他修为没有变化,但身上的魔气是确实不见了,故而不能再称他为魔头,且正道有求于他,眼下必须与他讲和。
再说楚魇,他一眼便认出了夜澜仙宗的掌权者,待其落下来后,拱手行了个礼,“在下封崭,想拜入夜澜仙宗门下,不知宗主可答应否。”
霓扶云握紧了手里的剑,霓宗主在一旁对她轻轻摇了摇头,而后举目看向楚魇,微微一笑道:“心系苍生救济天下者,皆可入我夜澜仙宗。”
楚魇闻言甩了下袖子,一条龙猝不及防从他袖中飞出,重重砸在众人面前,还是一条伤痕累累已无气息的恶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