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余家与那家人的小孩打招呼的时候,温全向房东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暖手宝或者热水袋之类的?”
那边的房东很快就理解了他的用意,眯着眼睛笑着说:“是给女朋友用吧。”
“嗯,她刚刚玩了雪。”温全带着笑意回答道。
“有你这样的男人,你女朋友一定很幸福。”房东听完,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是夸赞还是妒忌地说了一句。
这热水袋还是传统充水式的,水很烫,他只好找了块毛巾包在外面。
奈何毛巾太薄,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
见这招没用,他便想把热水袋先放自己身上,等水温差不多了再给余家。
余家丝毫不知道温全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做了如此细心的准备,看见他拿了个热水袋,很是疑惑。
“你很冷么?还拿着热水袋。”
热水袋还烫着,暂时还不能给她捂。“把手伸过来。”他便说道。
“干嘛呀?”余家不解,却还是乖乖把手放了过去。
温全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之上。
果然如他料想的一样,她的手很冰,让他不禁觉得心疼,于是将其握地更紧。
“给你捂暖。”他轻声说道。
“我不喜欢热水袋。”少女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用带着几分不情愿的语气说道。
倒不是因为撒娇,她的确是不喜欢热水袋。
她的房间都有地暖和中央空调,一直都是暖烘烘的,根本不会感觉到冷,所以她才从来不会用热水袋这些。
“哦?那你是想拿我取暖么?”男人拖长了尾音,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她。
“你喜欢我身上的哪个位置?”还没等余家来得及回答,他就又循循善诱道。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骚?
“哪个位置都可以吗?”余家尽管心里已经害躁地不行,可表面上还是保持平静,耐心与他周旋。
“当然。”温全仍旧用这样的眼神望着她,好像在期待她会选择哪个位置。
姜饼的制作看起来简单,但却是个考验耐心的活儿。
尤其是在第二步的编织花纹上,跟勾毛线一样,需要你一步一步耐心去做。
余家一开始和房东一样,想着刻一个圣诞树的图案。
勾到一半的时候,她便没了耐心,目光不自觉地瞥向旁边。
男人的手长得很好看,骨骼清瘦,指节分明,修长如玉。他用手很细致地编织着花纹,指节微微硌起,一起一伏。
余家好奇他究竟想要勾勒出个怎样的图案,脑袋一个劲儿地往他那边凑。
那双杏色的眼睛就这么贼溜溜地盯着他,好像能从他身上看出什秘密一般。
温全的手本能地向另一侧移了一点,结实有力的手肘遮住了编织的图案,覆盖地严严实实的,好像故意不让她看见。
但他这样做倒不是因为这个。
没想到小姑娘依然不罢休,整个人一个劲儿地往这边靠,还把头发蹭到了他的手背上来干扰他。
温全被她弄的有些痒痒,手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往旁边移了几分。
手心处一块深红色的皮肤露了出来,那是给她准备热水袋的时候烫的。
“诶?你的手怎么了?怎么红了一大块?是被烫伤了么?”余家看到这一块皮肤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心就像刚刚被鞭打过一般,也是一阵疼痛,一直延续到心底。
她咬着唇,流露出慌张的神色,还带着几分无措,还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嗯。”温全的喉结滚动了下,没料到这点对他来说都不算伤的小事会让她反应如此激烈。
“心疼了?”他忍不住地想笑,可为了能得到她的安抚,只好硬装作一副伤口很严重很疼的模样。
“我是怕你疼。”余家嘴唇抿着,不太痛快地说道,她故意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但少女的音色很好听,尾音微微上扬,还带着几分俏皮。让温全不禁产生留恋之情。
“所以,疼么?”她还是没忍住,语气又软了几分,用糯糯的儿音问他。
温全彻底被这又酥又软的声音沦陷了,而后说了句:“疼。”
他低下头,蹙起眉头,还故意让声音听上去带着几分委屈。
余家的神色变得慌张起来。她嘴唇微动,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男人的音色一转,又变得傲娇无赖起来。
……
余家咬了咬牙,在心里愤愤道:就不该心疼他的。
他们的姜饼要送给住在街道对面的一位孤寡老人。
一场意外,让他痛失了老伴和女儿女婿,还有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女。
这种失去至亲的沉痛对老爷爷的打击很重。
他的身体本就不好,还经常会因此出现幻觉。
余家将做好的圣诞姜饼包装了一下,做成一个礼盒的模样,而后提着它敲响了那家人的门铃。
老爷爷之前并不知道这个活动的存在,开门的时候有一瞬的惊讶和慌张。
等把余家请进屋之后,老爷爷才憨憨地说道:“若不是看你长得这么水灵,我肯定就以为是坏人直接把他关外面了咧。”
他虽然面上还是有掩盖不住的愁容,却依旧与余家开起了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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